這半年來,他穿越到明朝諸事不順,每走一步,可畏都行在深淵邊緣,只需踏錯一步,就會跌得粉身碎骨。
別人穿越了,不是帝王將相,就是公子土豪,憑什麼我孫元穿越了,卻是一個一無所有的農家子弟。不但衣食無著,母親和姐姐也要隨我吃苦?
不但如此,自己和母親、姐姐卻要被這個世界不斷地侮辱和損害。到如今,更有人想要我的命。
這老天爺讓我穿越到這裡,難道就是想讓我受盡這人世間所有的苦難嗎?
不,不對,不應該這樣!
誰敢要我的命,我就要他的命,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辱我者,死!
害我者,死!
“殺!”丟下彌留中的周武,孫元紅著眼,又一刀朝冒成腦袋砍去。
冒成“哎呀”一聲翻身而起,提起座在火爐上的水壺護在面前。
“嚓!”那口錫制水壺竟被軍刀砍成了兩截,滾水四下飛濺,落了冒成一頭一臉。
熱氣騰騰,竟變成了紅色。
幸好有水壺遮擋,冒成才不至於被孫元一刀將腦袋砍下來。
他用手捂著血淋淋的臉,大聲哀叫:“饒命啊,孫兄弟,孫兄弟,你聽我說,啊……”
孫元如何肯放過這廝,若非有這鳥人上門逼稅,我孫元何至於落到現在這般境地。
依舊是如雷般大喝:“殺,殺,殺!”
手中刀子就如剁臊子一樣雨點一般落下。
不片刻,冒成的腦袋就爛得不成模樣,紅的白的噴得到處都是。
孫元如此兇悍,江十三已經被徹底驚呆了。如同中了夢魘,竟一步也動不了。
見冒成死得不能再死,而孫元血紅的眼睛又落到自己身上時,江十三這才如夢方醒,猛地從凳子上躍起,揮舞著腰倒衝出門口:“啊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啊!”
他的刀子雖然舞得極快,卻沒有章法,跑起路來也是腳步沉重。
“這種沒用的東西,也配來殺我孫元!”孫元長笑一聲,大步追了出去,一刀捅在江十三背上,又順勢一攪,頓時將江十三了帳。
一口氣殺了三人,胸中野獸已經徹底釋放出來。
孫元只覺得身上的血液都快沸騰了,雪落在臉上,竟有一種涼爽之感。
“痛快,痛快,胸中塊壘,一洗了之。以血還血,才我是輩男兒應有的氣概!”哈哈大笑著,孫元大步走進棚中,端起酒倒進喉嚨。
杯中之酒尚溫。
又吃了幾盞,孫元就走到糧包前,用刀劃破三口口袋,把裡面的米都倒了,將三具屍裝進其中,扔進了大運河。
本一切弄好,他才感覺手上一陣劇疼。
低頭一看,原來剛才用刀砍冒成的時候,卻被水壺中的滾水燙出了一串燎泡。
他笑了笑,到淮河邊上用冰涼刺骨的江水洗了頭面,胸中的熱血才逐漸平復下去。
低頭看去,黑暗的水面上是一張剛強如鐵的臉。
又提了一桶水,將食肆裡的血跡都洗刷乾淨,一切都顯得從容淡定。
兩個時辰已經過去了,孫元已經將自己收拾停當,剛才死在自己手頭的三條人命對他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孫元心中也是奇怪,作為一個軍史愛好者,他以前也不是沒有夢想過自己騎著高頭大馬,縱橫馳騁於沙場上。
打仗是要死人,他不認為自己真到了戰場上可以冷靜面對橫飛的血肉。
可就在今天,一口氣殺了三人,心中卻平靜如水,就如同宰三隻雞一般。
“或許,我就是為這個亂世而生的吧……”
“明朝,我好象有些喜歡上你的快意恩仇了!”
……
又過得片刻,天已經黑盡,管家商號的腳伕過來了,有一百多人。
清點裝船之後,一口小木箱子放到了孫元手上。
開啟一開,裡面是一百多兩黃燦燦的金子。
終於賺到我在這個世界第一桶金了!
孫元心中有一種難言的喜悅,在商號裡和管老闆說了幾句話,又記起今天晚上要去皇興寺參加韶虞人和顧橫波的才藝比試,就向管老闆借了一條船。
下了船,估摸了一下時間,大概是後世北京時間傍晚六點左右,宴會也該開始了。
楊巡撫的別院位於距離河岸三里地的地方,孫元下了船,走了片刻,在野地裡找了一棵歪脖子大槐樹,用刀子挖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