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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還有兩隻包裹。

趙慧清把沒開的信和包裹都燒了,又開啟拆封的四封信。

信紙左下角的落款果然是個“清”字。

信紙展得很平,可邊角卻有些磨損,想必林栝經常拿出來看。信上字跡很工整,不是姑娘家常見的簪花小楷,卻帶了些小鐘的韻味,隨意而靈動。

趙慧清臨過兩遍,終是寫不出那種飄逸之感,索性不再模仿,而是把四封信重新抄過一遍,改動了幾處細節,把原來的信紙讓秀枝燒掉。

從此以後,她就是“阿清”,是給林栝寫過信的“阿清”。

再過一個月,郎中說林栝腦中淤血已經清除大半,剩下些許沒法靠藥物去除,只能靠自身慢慢消化。

其實林栝已經大好了,視力完全沒問題,就是腦子裡人跟事兒對不上。

很快他就認出了趙霆和趙太太,瞧見趙慧清眸光閃了閃,沒有開口。

趙慧清惱道:“林大哥,你為什麼不搭理我?”

聲音細細軟軟的,非常熟悉。

林栝昏睡時經常聽到她跟自己說話,說寧夏,說固原,說冬天的戰事,說春天的農事。

可這張臉孔卻是陌生,他著實想不起來。

趙太太便嗔一聲,“阿清,阿栝才剛見好,你別使性子。”

阿清?

林栝胸口巨震,有股酸痠軟軟的情緒噴湧而出,不由脫口喚道:“阿清?”

“哼,不理你”,趙慧清嘟著嘴,可臉上滿滿都是女兒家欲語還休的羞澀,少頃,又柔聲問:“林大哥,你夜裡想吃什麼,我給你做煮乾絲可好?”不待他回答,邁著碎步離開。

趙太太嘆口氣,“阿清這脾氣,都是被我縱的。不過你生病這陣子,她可是跟著受苦受累的,光是醫書就看了好幾本。你要再不醒來,她就成半個郎中了。”說著又指了林栝的行李,“老爺吩咐人把你的東西取了來,你才剛有起色,總得再養上兩個月才能完全康復,不用著急回固原,那裡另外有人守著。”

林栝知道自己的狀況,躺這幾個月,身子都虛了,即便讓他回固原,也提不動刀舞不了劍。索性,將養好之後再做打算。

他在趙家又住了兩個月,白天除了練習拳腳箭法就是練習騎射,夜裡會點著蠟燭看些兵書,趙慧清時不時過來,陪他說話解悶,或者在他旁邊安安靜靜地做針線。

這陣子,趙慧清給他添置了好幾件鴨蛋青的裋褐,將先前的靛藍色裋褐盡數扔了。

而趙太太則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做好吃的,頓頓不是雞湯就是魚湯。

等到他重回固原的前一個夜晚,趙慧清到他房間淚眼汪汪地說:“林大哥,你可千萬要當心,再跟上次似的,我就沒法活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立時跟了你去。”說著撲到他懷裡,偎在他胸前悲悲切切地哭。

身前是女兒家柔軟的身體,鼻端有淡淡的馨香,林栝恍然想起,曾經有個夜晚,阿清也是這樣俯在他身前哭個不停,哭得他心底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樣樣俱全。

不由地展臂將趙慧清攬在懷裡。

趙慧清回抱著他,良久抬起頭,淚眼婆娑地問:“林大哥,你答應我,一定平安無事地回來。”

林栝低聲道:“你放心,我會的。”

“我相信你”,趙慧清點點頭,突然踮起腳尖,親在他的唇上。

林栝回到固原鎮,發現跟隨他的兩個總旗都調到別的衛所了,卻換了兩個更加勇猛能幹的。林栝如虎添翼,帶著他們直入大漠深處。

戰爭結束,趙太太對林栝說:“你跟阿清好了這許多年,以前歲數小沒說破,現在阿清也滿了十五,你也老大不小了,先把親事定下,等你回去拜祭過父母就成親。”

林栝看著慈祥可親的趙太太和滿臉嬌羞的趙慧清,點頭應了。

趙家本就不是詩書傳禮的人家,且寧夏鎮比京都或者江南的風化都要開明許多,並不曾有未婚夫妻不得見面的習俗。

自從兩人定下名分,趙慧清待林栝更加親密,獨處時常常牽他的手,或者親親熱熱地靠在他肩頭。

正是情竇初開熱血方剛的年紀,林栝天天巴望著早點成親。

等聖上召見完畢,就迫不及待地回了揚州。

再次回京都,趙太太請左鄰右舍家的女眷以及三五個故交做個見證,給林栝與趙慧清辦了親事。

已經過去好幾天了,趙慧清始終記得洞房那夜的情形。

林栝身體熱得像火,健壯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