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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遭受到了重創,這一通箭雨至少造成了二三百人的傷亡,本來整齊的戰陣立刻滿目瘡痍,慘叫聲此起彼伏,撕聲裂肺。

灌嬰率領騎兵以來,一直在對付小股的流寇,通常都是衝上去先是一通箭,然後直接用長戟去捅,主要練習的是長戟的使用,並沒有充分發揮出騎兵集射的威力。今天面對著張立的七千大軍,他不敢大意,充分利用騎兵騎射的特長,用密集的箭集給對方沉重的打擊。騎兵每人帶箭兩壺一百支,在從敵軍陣前馳過的時間內,每人可以射出兩到三支箭,一次就是兩三千支箭的箭雨,相比起步兵稀稀拉拉的箭陣來,簡直是烏雲一般濃密。

七千大軍,在兩千騎兵的攻擊下,僅僅在箭陣上就落了下風。

看著在遠處調轉馬頭,再一次衝殺過來的騎兵,張立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對自己剛才的決定後悔莫迭。他萬萬沒有想到,兩千騎兵就具有這樣的殺傷力,那如狂風一般的箭陣帶來的厲嘯聲,讓他的心跟著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看著被密集的長箭射中計程車卒倒在哀嚎,張立感到一陣陣絕望。

照這樣打下去,用不了多久,他的七千人馬就會被對方射殺乾淨。張立緊張的思索著對策。

騎兵再一次從張立的戰陣前呼嘯而過,又一次傾瀉下一陣箭雨,這一次比上一次來得更加猛烈,更加集中,造成的傷亡也更加慘重。左右兩軍的陣地上還能站著的人和馬都不到三分之一,到處都是被長箭射得象刺蝟一樣的馬和人。

“戰車出擊!”張立怒聲大喝,斷然下令。不能再與共尉這麼對射了,再射下去,自己這仗就不用打了,全得被他們的箭雨射死。與其如此,不如讓戰車出擊,至少可以打亂對方的衝鋒陣形。

所剩無幾的戰車開始發力,御手奮力的抖動著手裡的韁繩,戰馬狂嘶著,拉動馬車,輾過地上密密麻麻的屍體,巔箥著向前,車上的甲士根本站不穩身子,只有拼命的抓住車軾,才不會被甩落到車外,更顧不上放箭了,面對著再次來襲的騎兵,他們成了絕佳的靶子。

七千大軍,轉眼之間,就剩下中軍還是完整的,其他四軍都已經殘破不全,失去了戰鬥力。

張立的心象是被刀割一樣的難過。他好容易才整合起的一萬大軍,就這麼被共尉的兩千人馬屠殺掉了一大半,自己卻連他的一根毛都沒有撈著,這個虧吃大了。

“中軍出擊!”張立紅著眼睛,怒聲大吼:“向南突圍。”

中軍的三百乘戰車隨即開始發力,他們不再與騎兵對射,而是把方向集中到了南面,奮力突圍。共尉見張立已經失去了戰鬥的慾望,立刻傳令灌嬰讓開正面,任由張立突圍,然後從後面進行追擊。張立被逼急了要玩命,他可捨不得把這兩千人和張立對攻,用騎兵阻攔車兵,那是以已之短攻人之長,代價太大了。他寧願跟在後面,慢慢的壓榨張立的精神。

張立順利的衝出了包圍圈,落荒而逃。他驚慌之下,連進城的打算都取消了,他只想跑得遠遠的,離共尉越遠越好。向南,一直向南。

共尉將人馬重新聚集在一起,留下敦武打掃戰場,收攏降兵,他和灌嬰綴著張立一路追了下去。跟追趕那三千前鋒營一樣,他也不急著將張立一巴掌打死,就不緊不慢的跟著,張立一旦停下來,他就衝上去咬一口,放一陣箭,張立擺下了車陣要玩命,他就遠遠的看著,張立逃跑,他就繼續跟著,反正不讓張立休息,逼得他不停的逃跑。

張立很快就共尉這種流氓打法逼瘋了,騎兵象狼一樣的在後面跟著,打不到,又甩不脫,始終象一塊石頭一樣壓在他的心頭,白天要跑路,夜裡休息也不敢閉上眼睛,時刻要提防著騎兵衝過來。強大的精神壓力對士卒的精神和體力都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先是步卒的體力跟不上了,隨即車兵和騎兵也承受不住壓力,開始大規模的潰散。剛剛過了泗陽不久,張立的身邊就只剩下了十幾個親衛,一萬大軍煙消雲散,化為烏有。

張立走投無路,在一個叫南昌的地方悶坐了半天,前思後想,越想越覺得窩囊。他拒絕了親衛要他向共尉投降的建議,憤然自殺身亡。

共尉接到訊息,立刻趕到南昌亭,看著張立倒在血泊中的屍體,默然半晌,嘆了一聲,命張立的親衛去找口棺材來收斂張立,送他回鄉安葬——張立是高郵人,離南昌不遠。

打完了仗,共尉也覺得疲憊湧了上來,連續行軍五六天,追擊了三天,他基本上就沒怎麼下過馬,縱使他身體強健,也覺得有些吃不消。大戰過後,將士們亢奮的心情也漸漸平復下來,被建功立業的豪情壓倒的疲勞也泛了上來。灌嬰向共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