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尉轉過身看了看申陽,雖然惱火。可是又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斥責他,他皺了皺眉頭,尷尬的摸著自己的鬍鬚:“這個”籌糧的命令確實是我下的,但是殺人”卻沒有這個命令。怎麼,貴府有人被殺了?”
“不管是不是我府上的,反正都是人。”寶珊擺擺斷了共尉的話:“秦軍殘暴,殺人首級以紀功。將軍擊敗秦人,所以我們趙人才把將軍當作仁義之師,可是現存看來,將軍的人和秦軍也沒什麼區別,為了一點糧食,一樣草管人命。”
共尉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申陽見他臉色不對,生怕他責怪自己,立刻跳了出幕,指著寶珊的鼻子大喝道:“大膽刁民,我家將軍如果不仁義,還容得你在這裡胡言亂語嗎?你也知道是我家將軍打敗了秦軍,解趙國於水火之中,可是你們這些富戶明知我軍缺糧,無力再戰,卻屯糧取利,我們出錢買你也不賣,逼得我們殺人,這還能怪我們嗎?。
寶珊冷笑一聲:“你們出錢買?一石糧才給十個半兩錢也叫出錢買。你和搶有什麼區別?人家剛剛說個不字,你們就拔劍殺人,這也叫是被逼的?你當真以為手中有劍,就能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嗎?你以為殺幾個人,就能嚇得我們,讓我們乖乖的把活命的糧食送給你們嗎?這麼有本事你怎麼不去教倉搶秦軍的糧?”
“豈有此理申陽在張耳面前受寵慣了,卻被一個女人在這麼多人面前責罵,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拔出腰間的長劍飛撲上去,衝著寶珊就刺,口中大喝道:“老子殺了你這個賤人
“住手共尉大喝一聲,一腳踹在申陽的腰眼上,把申陽踹得橫飛起來,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滾了一身的灰塵,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共尉也不看他,衝著寶珊拱了拱手:“看樣子是我的部下不對了,請寶姑娘稍候,我立刻派人查清是什麼人乾的,讓他們給枉死,的人償命
寶珊膘了疼得直抽冷氣的申陽一眼,這才緩和了臉色,挑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如果共將軍真的能這麼做,我到有個大禮要送給將軍。”
“大禮?”共尉面笑肉不笑的看著寶珊,雙手互握,捏得指關節咯咯悄響:“我現在急缺軍糧,如果你能把軍糧賣給我,就是最大的禮。”
“糧食的事情稍候再說。”寶珊笑得更加從容:“有一個故人想見見將軍,不知將軍可有興趣。”
第三章 秦亡楚興 第十一節 形同隔世
,仁尉緊緊的捏著莫鉤。看著蜷縮在維幕後的那個形容憔悴地下人。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個。象老鼠不敢見光一樣懼怕生人、骨瘦如柴的女子。就是那個曾經自信中帶著三分驕橫的武嫖,臘黃的臉,亂篷篷的頭髮。躲閃的眼神,神經質的撕扯著身上錦衣的手,與共尉記憶中的武嫖根本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只有凝神細看。才能看出那張無數次在共尉夢中出現的那張臉依稀的影子。
如果不是寶珊告訴他這就是武嫖。而是在街上遇到的話,他大概根本認不出來。
“她怕任何帶武器的人。”寶珊看著驚恐怕不安的武嫖,嘆了口氣說。
共尉恰然,他擺了擺手,示意虞子期他們都退出去,想了想,又脫下了頭盔和精甲,最後連腳上的戰靴都脫掉了,只穿著襪子站在地上。暮春的地面依然冰涼,一股寒氣沿著腳爬上了兩條腿,直逼到他的心裡去。
寶珊默不作聲的看著共尉做這一切,眼裡透出些許讚賞。
拼命的靠著牆,似乎想把自己擠到牆裡去的武嫖看著院子裡的武士一個接一個。的退了出去,情緒才慢慢的平靜下來,她偏著頭,木然的打量著共尉,似乎對他很好奇。
共尉小心的邁著乒子,慢慢的向牆角的武嫖湊了過去,他哈著腰,張開雙臂,像是迎接回家的孩子。嘴裡輕聲的喚著:“姊姊,姊姊,我是阿尉啊。”
“阿尉?”武嫖的身子僵了一下。眼神亮了一亮,目光落在共尉的臉上,久久不動。
“我是阿尉啊,你記不得我了嗎?”共尉心中痠痛,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他慢慢的挪到武嫖身前,伸出手,想要去握住武嫖的手臂。武嫖的鼻子抽*動了兩下,象只狗似的到處聞了聞,目光四顧,最後又落到共尉的身上,她用力的聞了聞,忽然狂叫起來:“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只一邊說,一邊將雙手護著頭,兩隻腳毫無章法的亂踢,像是在躲避什麼可怕的事物。
共尉大驚,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他回過頭看了看寶珊,寶珊也不解其意,她看看共尉,又看看武嫖,武嫖狂亂的叫著,口中的嗚咽漸漸的變成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