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央不動聲色的開啟刀匣,裡面鋪著一層紅布,凹槽顯出的刀形與卻邪分毫不差,觸手時心內澄然寂靜,空幽出神。
“好。”
項央眼睛一亮,這荀大師鑄成的鎮魔刀匣還在他的預想之上,不由得出身讚道,真心實意,原本的擔憂也盡數放下,心內輕鬆。
將手中的卻邪規整的放入刀匣中,項央收斂附在上面的一身精神真氣,卻邪兇性乍現,刀匣被動激發一種奇異的力量,封存邪性魔意,絲毫不曾外洩。
也就是在這一刻,項央腦海中無字天書提示項央任務完成,可以領取獎勵。
“大師技藝高超,果然厲害,項某對這刀匣很滿意,不知還有什麼忌諱之處。”
項央說著,右手食指指尖攢射出一條金燦燦又細若無物的蠶絲,從刀匣首尾兩端的細小空洞穿過,微微一拉一提一扯,就將刀匣拋在身後,蠶絲縛緊,貼近後背,清涼中細膩光滑。
見到這一幕,荀大師面露驚異,他除了是鑄造大師,也是厲害武者,雖不入先天,但見多識廣,項央這一手著實讓人意外。
那蠶絲非虛非空,更不是真氣凝聚,彷彿的確是項央體內的一種分泌之物,奇哉怪也。
“有,我這裡的確有幾句要囑咐的話,希望你能參考。”
壓下心中對於項央武功的好奇,荀大師點點頭,將自己這幾日思考有關卻邪的事說出。
“卻邪當初誕生的過程我想你已經很清楚了,它本是絕世神兵,不過遭了劫。
如果你想要讓它早一天恢復絕世鋒芒,就儘量多以自身刀道洗練磨礪,少用它殺人見血,這注定是一個漫長而又枯燥的過程。
如果你自認為神兵足夠,那麼也可以無所顧忌,只是每殺一個高手,卻邪的邪性和魔性就會更重一分。
尤其是三百多年來,魔性已經從刀身滲入刀靈,將來想要徹底驅除魔性,更是難上加難。
如果未來有一天你的修為不足以壓制卻邪,那麼人為刀噬就是必然。”
對於這一點,項央倒是未曾預料,眉頭一皺,刀可以用,但不能殺人,更需要日日精煉磨礪,對於一般刀客而言,簡直是一種天大的折磨。
空有神兵利器在手,卻不能將之淋漓發揮,這種體驗實在太憋屈了,他甚至不清楚這個過程要持續多少年。
“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如果是一般的神兵,或者魔兵,自然百無禁忌,但卻邪是不同的,它有資格,也有底蘊成為絕世神兵,特殊的兵器自然要特殊對待。”
荀大師也注意到了項央心中猶豫,有些擔心他急功近利,毀了這樣一柄神兵,因此開口勸說,耐得住寂寞,早晚會苦盡甘來。
他看出項央武功高強,可能已經進軍先天,如此年紀更顯潛力十足。
當有一天他達到卻邪初代主人的高度,卻邪再蛻變成一柄絕世神刀,必將橫行天下,絕巔十九州,比起那時的恢宏榮耀,前面的艱難險阻也就不算什麼了。
“我懂了,將來的事將來再說,我會盡量避免讓卻邪見血。”
項央與普通刀客最不相同的一點就是他不單單隻懂刀,沒有卻邪,他還有天蠶九變,有拳掌腿三絕等神功護道殺伐。
甚至真到了關鍵時刻,他也不會死板的有卻邪不用,一切都要隨機應變。
有卻邪,最起碼能為他增進三分戰力,若是再配合能引動天地之力的刀法,比如傲寒六絕之類的,威力更大。
人是要高瞻遠矚,對未來有一個長遠的規劃。
但絕不能好高騖遠,甚至不切實際,若單單為了所謂絕世神兵,死到臨頭了還不敢用,那可真是該死,這一點上項央從不含糊。
對著荀大師再三感謝,項央方才告辭離去。
而一直龜縮不出的顧南天得知鎮魔刀匣造好,項央已經離了山谷,也有了動作。
“將這兩封信帶出去,一封送回家族,由老祖親啟,絕不容有失。
這一封送到雍城神捕門,交給紅衣名捕朱桂清大人,速度同樣要快。
項央身上的追魂香只能維持半個月,如果出了這個時間,天大地大,再想找到他就難了。”
房間內,顧南天對著兩個武藝高超的僕從交代,眼中寒芒閃爍,一改之前的溫文爾雅。
眼下他要對付項央,與兒女私情無關,他更看重的是項央手中的神刀。
若是有神刀在手,以自家老祖的武功,說不定能與水無痕一較高下,這將打破雍州第一人的不敗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