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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部分

“你與你父親,我知道你們不是同路人。所以你不必跟我解釋,我都明白。”

都明白麼?

李炎淡淡的掃了眼蘇景,無奈的苦笑。

她明白什麼?

她的一雙眼睛,從來就沒離開過當今的陛下,與她而言,許是他不過是一個朝中的大臣,可穆元祈,卻是她的一片天。

“蘇景,朝堂不易,你若是撐不下去了,便告訴我。”

蘇景低眉淺笑,淡然反問:“告訴你,你又如何?”

“我,我會護你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

這個詞,於她而言,難度有些大。

若是以前,她無牽無掛,全身而退,許不是難事。可如今,心底莫名的那縷牽掛,她許是很難,全身而退。

“你知道的,我這身份,會連累很多人。所以,你最好不要與我沾上任何的關係。“

即便穆元祈不追究,可朝中的大臣,天下的百姓,若是知道她一個女子,干涉朝政,禍亂超綱,以女子身入朝為官,指點江山,居百官之首,天下之人的矛頭,要麼指向她,要麼指向穆元祈。可是,她卻並不想,讓穆元祈受到任何的傷害。

李炎堅定的的視線緊鎖蘇景,嚴肅道:“蘇景,不管你信不信,若是有一天,全天下人都職責你,我願意為你,對抗天下人。我所求的,只有你信我。”

所求的,只有你信我。

當是將自己放在如何卑微的地步,才能說出這種話來。震撼,是一定有的。可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蘇景曾聽起穆澤羲提起過李炎,說他是天生的殺神,一上戰場,為血而生。

可如今這樣的冷麵殺神站在自己的面前,卑微的祈求,求她信任。

“蘇景,你只放手做你想做的事,我會全力助你,也會全力護你。真的,你信我。”

沒有回答,也沒有過多的糾纏,兩人就這麼散了。

李炎離開時,問了蘇景一句話:你當自己是臣子,還是蘇景。

蘇景回答:是臣子。

李炎笑了,最終還是默默的離開。

可是,是臣子麼?

兩人沒有說破,很多事情也不必非要說破。

回到養心殿,穆元祈正撐著下巴等候在那裡,一看到蘇景,就跟看見骨頭的小狗似得,湊了過去,“蘇景,朕給你準備了好東西,你快來。”

蘇景過去一看,一桌子的奏摺。

這就是,傳說中的好東西?

“朕覺得,你似乎太閒了,還能有時間去跟人閒聊?來來來,幫朕看看奏摺。”

不由分說的將蘇景按在椅子上,穆元祈雖然笑著,可笑意,卻終究不達眼底。方才李炎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此時心裡正琢磨著,南夏邊界是不是該換個人駐守了?

蕭長奕那廝跟後宋公主糾纏不清的,有精力鎮守嗎?

是不是李炎更適合一些呢?

眼睛餘光再一掃,突然又看見蘇景手中的瓶子,穆元祈的眉頭,皺了起來。

“蘇景,你是不是不舒服?”

蘇景搖頭,昨夜熬了一夜看奏摺,此時又要看奏摺,能舒服嗎?

“真的沒有不舒服?”

蘇景又搖搖頭,沒有不舒服。

可眼看著穆元祈的臉色卻越發的難看起來,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的看著蘇景,冷笑道:“你昨夜,熬了一夜看奏摺,朕如今讓你看奏摺,你還強行撐著,蘇景,你把朕,當什麼了?”

對著李炎品茶談笑,還接受了李炎的好意。穆元祈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糖果被人搶了,心裡的酸意也越來越濃。

兩人對峙了片刻,蘇景突然低聲回答,“微臣,當陛下是君王。所以,今日的奏摺,陛下是打算讓微臣代為閱覽嗎?”

話剛說完,穆元祈便一把拿過奏摺,沉著臉看了起來。

“你隨意做什麼,只是,不許出了這個屋子!!”

蘇景搖頭苦笑,起身隨意拿了本書,坐著看起了書來。不許出這個屋子?

外面太陽正大,外面還熱,她又不傻,出去做什麼?

只是這穆元祈的脾氣,還真是說來就來啊。

蘇景這麼想著,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抬頭,就看見穆元祈黑著臉站在面前,手中端著一碗蟹肉粥,陰沉著臉道:“御膳房煮多了,朕喝不了的。”

煮多了?

喝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