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兒忽地抬起頭來,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反駁道:“我們……明明沒有住在一起……請你不要亂說話……好嗎?”
王思宇摸了摸下頜,繼續逗她道:“我沒有亂說啊,我們就是住在一起啊,我又沒說咱們是同居關係,你急什麼啊……”
柳媚兒皺著眉頭,嘴唇蠕動了半晌,卻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便低低地哼了一聲,扭過頭去,過了好半晌,才憤憤不平地道:“你摸過我,綁過我,早晨還偷看人家……我怎麼可能信任你呢?”
王思宇見她翻起舊賬來,自知理虧,忙擺手反問道:“我那麼壞,你幹嘛還非要跟我來?”
柳媚兒沉默半晌,才低聲道:“我沒有別的地方可去……還有……你這人其實只是好色,還不算太壞。”
王思宇搖頭道:“那是你還不瞭解我,其實我這人最純潔了,對了,你有沒有發現,我們之間其實很有緣啊?”
柳媚兒見他講話輕佻起來,慌忙擺手道:“沒有,絕對沒有,一丁點都沒有。”
說完這句話,她忙站起身子,快步走向臥室,來到門口,又轉頭白了王思宇一眼,輕聲道:“還有……你不叫鄭大鈞,你姓王,早上送餐那位阿姨都告訴我了,你好像是個當官的,不是賭徒,大騙子!”
說完,她氣哼哼地走進屋子,隨手拉上房門,再也不肯出來。
王思宇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望著那扇關緊的房門,不禁啞然失笑,仔細想想,自己在柳媚兒心目中的形象變化得也夠快的了,從大色狼到賭徒,再到當官的大騙子,不知道過些日子,還會變成什麼樣子,但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人。
正沉思間,菸頭險些燒到手,他才回過神來,趕忙把菸蒂掐滅,丟到茶几上的菸灰缸裡,微笑著搖搖頭,起身走進書房,來到書架旁,忽地發現,自己平時用來打發時間的情色書刊居然不翼而飛,他在書架前翻了半晌,竟一本都找不到了,正納悶間,低頭一瞧,書桌底下倒多出一個大紙箱。
王思宇挪開椅子,彎腰將下面的紙箱拉出來,卻見上面已經打了膠帶,紙箱上倒多出一行毛筆字來:“思想一定要健康喲!”
王思宇蹲在紙箱旁,摸著鼻子嘿嘿地笑了半晌,忍不住搖頭道:“這個柳媚兒啊,還真是有意思……”
第二十九 章 青州故舊
天剛剛擦黑,現在睡覺還早,在書房裡翻了一會書,王思宇一時心血來潮,便拿起毛筆,飽蘸墨汁,在一張報紙上寫了兩幅狂草,筆法張揚恣意,竟有幾分毛體神韻,他正盯著這些字洋洋自得時,心中忽地一動,這時才發覺,自己寫的字居然都是‘蕪菁夫人’。
自從亞鋼那邊出事以後,他已經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廖姐姐和瑤瑤了,心裡其實也是頗為掛念,看看日曆,明天恰好是週五,王思宇就暗自揣摩著,明兒下班後抽空過去瞧瞧,一想到廖景卿那張明豔絕俗的俏臉,王思宇的心裡就如同長了草一般,有些慌慌的。
他把毛筆放到架上,盯著‘蕪菁’兩個字,忽地心生感應,已明白她這字號的由來,草字頭下面,分明是無青二字,可見這字號是在廖長青離家之後起的,此中牽掛惦念之意,自不必去說,這時又想起廖長青留下的日記,不知怎的,心裡竟生出幾分淡淡的惆悵。
正沉思間,手機忽地傳來震動,接通後不禁喜出望外,原來電話竟然是鄭大鈞打來的,他受青山縣縣委書記李光輝之託,率隊到省城來跑一個重點專案,剛剛抵達玉州,在安排好住宿後,便在第一時間打來電話,約王思宇晚上出去聚聚。
結束通話手機後,王思宇抬手看看錶,已經快到七點半了,從這裡趕到悅來飯店,打車需要二十分鐘,自打從青州市委辦公室分開後,兩人雖然偶爾有電話聯絡,但已經有一年的時間沒見面了,王思宇不想讓鄭大鈞久等,他趕忙走出書房,穿上外套,急匆匆地走到門口,換上皮鞋,推門走了出去。
柳媚兒還沒有睡,正躺在床上想著心事,此時聽到外面房門響動,知道王思宇有事外出,她忙從床上翻身坐起來,穿上拖鞋下了地,悄悄地走到窗前,拉開天藍色窗簾,探頭向下面觀望,兩分鐘後,就看到王思宇走出單元門,大步流星地向外趕去,柳媚兒不禁微微皺眉,撅著嘴巴自言自語道:“走得這麼急,肯定是跑出去和女人幽會咯。”
幾分鐘後,王思宇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柳媚兒撇撇嘴,伸出手來,‘譁’地一聲拉上窗簾,轉身出了臥室,到客廳裡接了杯水,剛剛喝到一半,卻發現書房的燈還亮著,她便走了過去,推開虛掩的房門,氣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