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還在怪我吧。”艾嘉興皺眉吸了口煙,撣了撣手中的菸灰,淡淡的煙霧之中,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之色。
“沒有,爸,你別多想了。”艾蓉蓉勉強地笑了一下,又揉著他的肩膀,把目光轉向窗外,嘆息道:“明輝也是糊塗,中了人家設下的圈套,搞得有苦難言,要不是您和葉部長,情況恐怕會更糟。”
艾嘉興笑了笑,臉上的皺紋舒展開,輕聲道:“年輕人嘛,總會犯些錯誤的,上次打電話給他,也講了些大道理,不知明輝是否聽得進去,他那人,骨子裡還是太傲氣了些,受點挫折也好,能成熟的快點。”
艾蓉蓉‘嗯’了一聲,給父親泡了杯茶水,又拉了椅子,坐在他的身邊,幽幽地道:“爸,那個杜山也太可惡了,他專門針對明輝,搞了那麼多的事情,目標還不是針對你和葉部長?那人心狠手辣,有很大的野心,不得不防啊!”
艾嘉興眯起眼睛,淡淡地道:“他是摸準了趙書記的脈,南粵地震以後,趙書記怕謝家坐大,就默許了這種行為,接連敲了謝家兩記悶棍,明輝是一個,謝長庭也是一個。”
艾蓉蓉點點頭,有些無奈地道:“爸,我們不能被動挨打,應該想辦法,進行強有力的還擊,挫挫杜山的銳氣,免得他得寸進尺,咄咄逼人!”
“不行,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忍耐。”艾嘉興皺眉吸了口煙,露出老謀深算的表情,慢吞吞地道:“杜山手裡這根棍子,是趙書記給的,咱們敢還擊,就說明不老實,或者,心裡還有別的想法,現在就要當縮頭烏龜,讓老杜折騰得再歡些,等他出夠風頭,讓趙書記開始警惕時,也就離倒黴不遠了。”
“不管怎麼說,我是咽不下這口氣的!”艾蓉蓉拿手拂了下秀髮,又側過身子,冷笑著道:“爸,咱們不用出面,假借別人之手,給他在後院點上一把火吧,也讓他嚐嚐焦頭爛額的滋味!”
艾嘉興看了女兒一眼,把半截菸頭熄滅,丟進菸灰缸裡,輕聲道:“蓉蓉,你安心做好本職工作就好了,別摻和官場上的事情。”
艾蓉蓉卻搖搖頭,固執地道:“爸,明輝有些頂不起來,我想了,過些日子就和葉部長提下,離開信託投資公司,也到政府部門任職。”
“不好,影響不好,怎麼也要等我退了。”艾嘉興擺了擺手,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滿地道:“蓉蓉,以後這樣的事情,要先和爸爸商量一下,別自作主張。”
艾蓉蓉嘆了口氣,柔聲解釋道:“爸,那邊壓力也很大,我和三叔,怎麼也要離開一個。”
艾嘉興不吭聲了,拿起杯子,喝了幾口茶水,才點點頭,輕聲道:“那好吧,不過別急,過段時間再說,從現在到九月份,是一個重要的視窗期,很多事情,都要仔細觀察。”
艾蓉蓉點點頭,又拿眼瞟著父親,有些侷促地道:“爸,今天辦了件蠢事,可能要捱罵了。”
艾嘉興展顏一笑,和藹地望著她,嘆息道:“蓉蓉,你們兩口子,都是一個毛病,三十好幾的人了,做事卻不冷靜,還像長不大的孩子似的,說吧,這次又闖什麼禍了?”
艾蓉蓉抿嘴一笑,悄聲道:“今天,我約了濱海市的王書記,和他商量結盟對付杜山的事情,結果,被他回絕了,他的意思,應該是可以談的,但必須您或者葉部長出面。”
“什麼?”艾嘉興吃了一驚,表情變得凝重起來,沉聲道:“蓉蓉,到底怎麼回事,你仔細說說。”
艾蓉蓉嘆了口氣,把下午和王思宇見面的情況講了一遍,又解釋道:“爸爸,我覺得大家有合作的基礎,他和杜山之間,早晚要鬧矛盾,有我們在暗中相助,幫他擺平濱海那些人,不是對大家都有利嗎?誰知道,他這人年紀不大,卻狂妄得很,說話也硬邦邦的,差點把我噎個半死!”
艾嘉興看著女兒,有些哭笑不得地道:“蓉蓉,狂妄的人是你啊,人家是市委書記,雖然還不是省委常委,不過,即便我們這些老傢伙見了他,也要禮讓三分,你去談合作,拿什麼談?”
艾蓉蓉撇撇嘴,不服氣地道:“爸,他那個市委書記,不過是個擺設,盧金旺,徐伯鴻可都是老奸巨猾的人物,沒有咱們的支援,他能在濱海市站住腳?”
艾嘉興閉上眼睛,想了半晌,就掏出手機,撥了號碼,輕聲道:“好了,蓉蓉,你不要再管了,事情由我來處理吧。”
“好的,老爸!”艾蓉蓉莞爾一笑,起身離開,卻躲在門後偷聽,過了一會兒,只聽書房裡,父親笑呵呵地道:“王書記,是我,艾嘉興……哈哈,下午的事情,蓉蓉和我講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