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拋棄感情傾向,張灝漸漸開始蛻變成只注重利益之人,如今的局勢都是他一手推動,自然巴不得京城混亂,如此才能渾水摸魚。
一盞茶的時間,張灝帶人趕到牡丹閣,遠遠看見一群錦衣衛堵在門口,附近有無數百姓圍觀,金碧輝煌的大門前,躺著十幾個夥計。
“都閃開,閃開。”
第一次跟隨灝二爺出門的張鶴,立即狐假虎威的呵斥那些錦衣衛,一位錦衣衛百戶不敢怠慢,揮手命手下散開,誰人不知此處乃是張家的產業?
含笑上前,那百戶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何人?還請報上姓名。”
“這是我家二爺,哼,當今的榮國公。”張鶴有些得意,神色間趾高氣昂,昂著頭傲慢的說道。
“榮國公?哎呀,原來是灝二爺,小的見過二爺。”那百戶焉能不記得張灝的爵位,何況此刻就站在人家的地頭上。
張灝沉著臉騎在馬上也未下來,冷道:“既然認得我,不知這牡丹閣是爺的產業嗎?為何還打傷夥計?”
那錦衣衛百戶嚇了一跳,急忙搖手,苦笑道:“二爺,這些夥計是被趙王府的人所傷,不關小的事,只是聞訊趕來的維持秩序的。”
“趙王?”張灝有些糊塗,問道:“是趙王殿下的世子朱瞻塙?他不在封地裡待著,跑到京城做什麼?”
張灝自然見過趙王朱高燧的幾個兒子,當年還曾經都在大本堂讀過書,其中朱瞻塙身為世子,年紀比張灝略小一歲,朱高燧暴斃,他長子自然會繼承王爵。
“回二爺,各地王族子弟都進京了,朝陛下討要王爵呢,世子身為嫡子,自然要繼承趙王爵位的。”
原來如此,張灝都有些替皇帝頭疼,這些藩王沒事就生孩子玩,幾十年開枝散葉下來,估計這次進京最少也有一百個等待封王之人,長此以往,各種大小王爺多如牛毛,誰讓他們的祖宗朱元璋為了避免出現類似三國時劉備的難堪局面,把幾十代之後的分封規矩,鉅細無遺的羅列出來。
明末時,一年稅賦還不夠朱家自己人吃的,其實這些王族哪個不是富得流油?歷朝歷代都是爵位漸漸遞減,明朝倒好,親王的兒子是藩王,藩王的兒子是郡王,郡王的兒子還是王爺,幾十代之後反正還是貴族,絕對不會出現流落民間乞討之事。
雖說事實上還是有一些朱家子孫落魄,但絕大部分都是一生衣食無憂的,和不納稅計程車紳一樣,成為最終壓垮明朝的待宰豬羊,最終便宜了滿清韃子。
“人呢,都進去了嘛?”張灝舉起馬鞭,指著牡丹閣,他自然不在乎什麼王族子弟,哪怕是位藩王。
“回二爺,都在秦淮河那邊呢,韓姑娘出手打傷趙王,人家是過來故意報復的。”錦衣衛千戶小聲說道,神色間隱隱有些幸災樂禍。
“打得好,什麼狗屁王爺,惹到老子,一樣揍他。”
下面人紛紛呲牙咧嘴,暗道果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灝二爺,反正人家都是高高在上的貴人,打生打死也不關咱們的事。
正當張灝準備殺向秦淮河的時候,附近突然衝過來一個青年,笑嘻嘻的喊道:“哥哥慢走,小弟陪你打架去。”
下面人譁然,急忙都朝來人看去,想看看這位到底是何神聖?竟敢與王族子弟為敵。
張灝同樣定眼一瞧,驚奇的叫道:“顧越,你和李逸風不是去海外了嗎?何時回的京城?”
“前些日子剛回來,哈哈,聽說哥哥也回京了,就想著找你聚聚,沒想到在這裡碰上,沒說的,小弟為你助拳,什麼狗屁王爺,照打不誤。”
周圍人傻呆呆的看著這位義憤填膺,膚色怪異的年輕人,此刻一臉的惡形惡狀,尤其是聽說他姓顧,越發引起百姓的好奇心,就是那些精通京城之事的錦衣衛,人人都不禁一頭霧水,想不出這位青年人是哪家的貴人。
張灝有些好笑,這顧越其實是張太后嫡親妹子的第二子,正經的外戚子弟,不過當年皇后為人低調賢惠,一直約束親人不許進京享受榮華富貴,因此名聲不顯。
兩人自小認識,顧越為人性情通達,頗有些看破世情的味道,因此行為怪異,言談舉止浪蕩不羈,一個人跑到京城胡混,張皇后那時對於這位後輩非常頭疼,又無法命他住在皇宮裡就近管教,就拜託張灝看管著他。
後來兩人一見投契,就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張灝沒事就按照鄭和太監下西洋的壯舉,講述些海外的風土人情,沒想到這顧越天生就對人高馬大的番邦美女情有獨鍾,又天性喜歡冒險經商,結果自己跑到泉州去買了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