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也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是把他當成昔昭,還是付青雲了。
說來也是湊巧,九王爺李華答應付青雲明日去收拾行李,後日再啟程,但長安也說他要回京師,不妨到時大家同行。
正巧大家都住在同一家客棧內,晚上與眾人約好了,便去了湖堤畔的“醉雨樓”。
那晚天空也正巧下起了朦朧細雨,走到醉雨樓前時忽覺得十分應情應景。九王爺李華走到樓前,卻看見門前一對聯,寫著“置酒高堂悲歌臨觴”。
李華說道:“人壽幾何,逝如朝霜。時無重至,華不再陽。蘋以春暉,蘭以秋芳。來日苦短,去日苦長。今我不樂,蟋蟀在房。樂以會興,悲以別章。豈曰無感,憂為子忘。我酒既旨,我餚既臧。最後一句便是,短歌有詠,長夜無荒。”
這便是教人及時行樂的了,付青雲撇撇嘴,心想這不是那雲章畢生追求的境界了嗎?
不過這九王爺看來似乎也是那注意及時行樂之人,否則哪有這文雅的志趣來此揮霍?
剛剛踏入醉雨樓內,只聽聞有人在鬧事,接著就是侍者的怒吼:“給我滾出去!這裡豈是你能來的地方?!早聽說今晚九王爺要大駕,你趁早給我跳進河裡洗洗乾淨!再別出現在這醉雨樓!”
而有一人回答道:“我的玉佩掉進去這湖裡了,這湖難道也是你們醉雨樓的?”
這類地方的人,大多都是涵養素質較高的,能把侍者惹得如此氣憤的,付青雲目前只能想到一個,且是那最符合厚顏無恥一詞的人,雲章。
打了個寒顫,付青雲向後退了幾步,卻被長安拉了住,“誒,我看裡面那人你認識。”
“你怎麼知道,我人生地不熟,誰也不認識!”
此時李華也搖了搖畫扇,說道:“我好像也似乎記得那聲音,該不會是上午的那人吧?現在的衙門真是辦事不利,妄我決定要好好教訓那傢伙了。”李華撫了撫衣袖,對一旁的易水寒笑道,“易掌門先請,我們先去樓上雅座,李華今日還有一事相談。”
易水寒點了點頭,便隨他先進去了。
付青雲站在門口躊躇著,被長安推推搡搡的給拉了進去。
果不其然,鬧事的定是那雲章,此時正見他被人拉著往外扔,雲章忽然看見付青雲來了,立馬伸手抓住他的領口,付青雲沒能躲開也沒反應過來,被他這麼一扯,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侍者見了立馬亂了手腳,焦急的走上前去扶起付青雲,不斷的問他安危與否。
付青雲只是揮揮手推開那侍者,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惡狠狠的瞪住已經被丟出大門外的雲章,“我告訴你,我兩日後便要去京城了,你就抓緊時間多給我惹些亂子好讓我恨死你吧!!”
雲章一頓,卻忽然眉開眼笑,“你是要和九王爺去京城嗎?聽說長安也要和你們同行,真巧了,我才說要去長安在京城的店裡幫忙,那正好,後天城門口處,我等著你們啊!”
留下付青雲一人目瞪口呆,萬萬不曾料到,他居然也會一起去?!
付青雲轉頭將兇狠的目光移向長安,長安感覺到一陣寒意襲來,立馬乾笑幾聲將臉側了過去,“他昨天一定纏著要我帶他去,我本以為他好歹有點戀鄉之情,誰知他竟說他的出生地不在此處。不過青雲,有一件很奇怪的事,你要不要聽?”
“你倒是說來聽聽看,看看能不能成功的轉移話題?!”
長安無奈的搖了搖頭,咳了幾聲,說道:“昨日在杭州戲班擺臺子的地方,自你們逐一離開留我一人的時候,一個自稱是西京門副門主名叫穆奈何的人忽然出現了,問一旁的侍者有沒有一個名為雲章的人來過此地。”
“大概是尋仇的吧?”付青雲揣測道,“雲章那傢伙殺了他們門主,定惹來江湖仇敵。”
“聽腳步聲似乎大概約有十幾個人,只是他們問話的語氣溫和,並不像是在找什麼血海深仇的仇人。他們離開後大約一個時辰,雲章忽然折返回來,死活纏著我說要去京城的店裡給我當夥計。”
付青雲覺得倍感無力,這傢伙不要臉已經到一種境界了。但是轉念一想,卻忽然覺得事有蹊蹺,“你的意思是,西京門應該已經找到了雲章,但是卻並沒有殺他?”
長安點點頭,付青雲繼續說道:“帶這個傢伙一起走不會出事吧?”
長安這次卻搖頭了,他秀眉微蹙,抱手說道:“未必是個好舉動,但是他一直求我,我無奈之下也只好答應了。”
付青雲只覺得一陣暈眩感陣陣襲來,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