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間,項央從懷裡掏出五錠白銀和兩片金葉子,放到店鋪的木質櫃檯上,讓一旁的婦人雙眼冒光,瞬間撲上去受到懷裡,滿臉喜色的看著項央。
“看看,還是小項明事理,再說了,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敢和我瞪眼,今晚就去睡客房,別爬老孃的床。”
李大叔看著自家媳婦念念叨叨的往鋪子後面走去,知道是要放錢,頗有些無語,眼裡也滿是無奈。
項央卻不在意,小心翼翼的將短匕和雁翎刀歸鞘,細細端詳,滿是歡喜。
“李大叔不要怪嬸子,這是人之常情,再說我的經濟要是拮据,也不會打腫臉充胖子,這些都是您應得的。只是我很好奇,您的師承是何處?看起來似乎不是很簡單啊。”
一般的匠人都會打造刀劍廚具農具之類的鐵器,但品質就不敢保證了,李大叔不但鑄造手藝過人,還知道星鐵粉,擁有白英石,這可不是一般的匠人所能有的表現。
“什麼師承,我少年家貧,被家人送到清江府的烏家鐵匠鋪做學徒,由於有些天賦,拜了個善於鑄造兵器的匠師做師傅,也學了些手藝。
當初我也幻想有朝一日做一個專職打造武器的匠師,可惜天資不足,最後只能回安遠開個鐵匠鋪聊以度日。
不怕小項你笑話,你手裡的雁翎刀是我這輩子最完美的傑作,也是我最用心打造的作品,所以才不想以銅臭味玷汙它,可惜你嬸子他不懂。”
項央瞭然的點頭,烏家鐵匠鋪他不知道,但李大叔的那種心情他雖不體會,卻也能看懂幾分,就是情懷,一種在他心裡極為重要純粹的寄託。
至於資質不足,他也有些猜測,專職打造武器的匠師,只怕不是那麼簡單,至少在千錘百煉上,體力耐力稍有不足,那就是一場艱難的跋涉。
換句話說,打造武器的匠師,也該是懂些內功武功的武者,如此才有足夠的能力,而他眼中的李大叔雖然看起來體力強健,筋肉結實,但也只是普通人。
“我懂了,李大叔你就放心吧,雁翎刀我會好好愛護,更不會讓這柄刀蒙羞,未來的日子,我會用它飽飲鮮血。”
李大叔看著鄭重的項央,渾身上下都帶著如雁翎刀刀身一般鋒芒無比的銳氣,滿懷欣慰的笑了笑,正因為看到項央的不凡,他才最終決定拿出白英石融入雁翎刀刀身,總算不是所託非人。
這輩子他就是個普通的鐵匠,唯一證明過他曾在那個鑄造圈子最頂端處停留過的,就是白英石,那真是視若心頭寶。
現在將白英石練成一柄刀,也算完成了他曾經許下的諾言,至少他沒有辱沒師傅的教誨,埋沒白英石。
兩人都能感受到對方心內的期待,長刀鋒芒,刀刃向天,一柄好刀,絕不該深藏於鞘中。
正如為了顏盈封刀後的聶人王,令雪飲蒙塵,成為一柄柴刀,那對一柄神兵而言,是何等的淒涼與無奈?
外邊細雨依舊連綿而下,鋪子內,項央和李大叔道了別,轉身張開紙傘離開,身影在細雨中漸漸消失。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安排
一場秋雨,連綿下了整整三日時間,整個安遠縣都被一層朦朧的煙雲籠罩。
項央家中,略顯陰沉的房屋內,傅大春坐在土炕上,腳下一搖一擺的晃動,看著木桌邊端坐的項央正專心致志的用一塊極為珍貴的綢緞擦拭雁翎刀,滿是不解。
“小央哥,我就不明白了,就一柄刀而已,用得著這麼奢侈嗎?不但把周老爺送你的綢緞裁下一塊,還專門去買了防護油,這一小瓶居然要十兩銀子,你做捕快多少年也賺不到這個錢啊。”
看著項央沒有答話,傅大春有些氣悶,眼皮子眨眨,搖了搖頭,繼續道。
“還有,基本上每次來見你,不是在練刀,就是在練拳,練腿,你就不悶嗎?人生該享受就享受,你說你現在不說功成名就,但也年少多金,前途無量,該出去走一走,及時行樂啊。”
項央右手握刀柄,左手託著刀背,放在胸前,細細打量經過自己精心護理,更顯鋒芒銳氣的雁翎刀,一臉的滿意,這才抽空回應。
“大春,人與人是不一樣的,我想問問你,練武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
傅大春聽到項央恢復,哈了一聲,一下子從炕上跳下,走到項央旁邊的木椅上做好,眼裡滿是熱切。
“這還用說,當然是為了不被人欺負,還有就是欺負別人,還有就是為了體會別人羨慕敬畏的目光,唉,可惜你教我的武功始終練不好。”
“不被人欺負我認可,欺負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