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底的錦鯉聞聲響應,紛紛從潭底遊了上來,繞著吉娜跟長歌打轉,利用漩渦的力量將她們兩人托出水面。
看著沉入潭底,靜默華美如同天工鐫刻的錦鯉,吉娜扶著長歌浮在水面上,用潭水驅毒的同時,整個人也陷入了沉思。
這樣的場景再熟悉不過了,她們這一次醒過來的位置雖然跟第一次掉下來的位置不一樣,但是這幽潭的位置,她敢斷定還是一模一樣的。
它依舊在這片大草坪上,潭水邊依舊有一朵很大的花,以花樹為中心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也還是花海、湖泊、高峰、薔薇花牆。
如果她沒有記錯,上一次她們是沿著湖泊的方向走的,但是遇到了類似映象相離的情況,越走越遠。
所以,這一次,她決定跟長歌往北邊走,看看能否沿著那條石路順利到達薔薇花牆。
倘若過去之後還是同第一次那樣出現映象相離的現象,那她們極有可能被困在了這個世界的中心地帶,永遠也走不出去。
想到這裡,吉娜心裡有了更多的顧慮,倘若真的永遠被禁錮在這個地方,她們又該何去何從。
雖然逃離了腐屍的幻境已經足夠幸運,可一個絕望沉寂了很久的人,一旦看見了丁點希望,就會很快死的灰復燃,再也放不下對生的渴望。
她現在還不明確不夜之城的經歷到底是真的還是做夢,但她們的確出現了一個昏『迷』的過程,總不能在夢裡做了一個沒有先見之明的夢吧?
再者,一般而言,夢境裡的一切,隨著身體的清醒,潛意識會很快忘記夢境發生的事件,只模糊的記得大概,最容易忘記的還是夢境中的人臉。
但是,她都記得,記得一切,記得狡詐『奸』滑的狐狸男,記得蠢萌怯懦的小木乃伊,記得花神樹前誤打誤撞進入的另一個幻境世界,還有被別人搶走的小木乃伊可能正在等待著救援。
吉娜氣憤的拍打了一下水面,可惡,好不容易才救回來的小木乃伊,居然就這麼被搶走了,明搶明盜!
她在想,如果黑耀珠真的那麼值錢,那打小木乃伊主意的人應該很多。
但是,從小木乃伊一開始被人發現卻遭到毒打的情況來看,知道腐人能哭出黑耀珠這件事的人並不多,知道黑耀珠寶貝疙瘩的人理應更少。畢竟,一旦遇見這種事情,人類很容易出現佔為己有的貪念。
那麼,從這種情況出發,有閱歷的老人,或者在這裡混成地頭蛇老大哥都可能知道。
像盤剝鳥人這樣的老無賴,只看眼前的繩頭小利,不會計較的那麼長遠,所以才會把小木乃伊打的這麼慘,還選擇一次『性』毀掉。
因為盤剝鳥人他自己就十分確定自己沒有能力將小木乃伊佔為己有,所以每一下都是死手,每一句都是汙衊,讓手無寸鐵小木乃伊成為眾矢之的。
不夜之城有多大她們還不清楚,因為她們活動範圍太小,只圍繞著花神樹尋找線索,還緊緊是湖區的方向。
從目前的經歷來看,以花神樹為中心,方圓一百米的範圍之內,蘊藏了進入其他幻境的契機。
只不過這種契機,她們還沒能參透,畢竟,從小木乃伊被拒之門外的經歷來看,似乎並不是人人都可以進入新的幻境。
所以,現在還有一個難題擺在面前,她們是因為什麼契機而擁有了進入別的幻境的能力。
如果說這一切是機緣巧合,也未免太牽扯了,世間萬物因果有數,她總覺得她們身上應該是特別的因素,正是因為這些因素綜合在一起,才讓她們變的與眾不同。
只是,以她們目前的實力,自己很難發掘潛在的未知因素。
這個世界不同於腐屍的世界,那個世界很直白很殘酷,進退兩難,更容易『迷』失心境。
現在她也想明白了一些事,她之所以面臨之前的困境,就是因為自己貪生怕死畏縮不前,等到自己深陷絕境的時候,連死都難。
所以,她今後絕對不要做一個畏畏縮縮的人,寧願死的慘烈,也不要苟且偷生!
不夜之城的世界,雖然夜『色』之下華燈高照繽紛鼎盛,繁榮的商業氣息讓人以為是光臨了盛世王朝。但實際上,那個世界的繁華,都是踩著屍體開出的繁花。
哪裡的人已經習慣了衣冠禽獸的生活,表面一個個都活的很瀟灑很得體,可一旦看見了唾手可得的利益,就會爭擁而上,生怕少了自己那份免費的羹湯。
當然,這些都只是個人看法,也許那個世界的人已經習慣了樂在其中,她看著難受,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