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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從此寄尺涯。一燈新睡覺,思夢月初斜。

便是欲歸歸未得,不如燕子還家。春雲春水帶輕霞。畫船人似月,細雨落楊花。

這首詞若唱得好,在這時代不知道迷倒多少美妹,但從宋九嘴中出來,根本不是那味道,聽得趙匡胤想動身,用太祖長拳飽揍宋九一頓。

丫環總算領教了,無視宋九的跑調,想文字,這一想便痴了。

宋九拱手:“麻煩你再問你家娘子。”

丫環驚醒,進去復問,潘憐兒又說:“不行,還是豔。”

所以說豔,乃是後面一句,畫船人似月,細雨落楊花,實際是在想象與伊人春光共度的光景,化虛為實,極其浪漫,可以說這一句乃是神之作,將文人那種欲說還休的溼騷味兒發揮到了極致。

但整首詞來說,說豔終有些過份。人家擺明了是在刁難,宋九無輒,大不了再換吧,他又中氣十足地吼起來: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它不是羅貫中寫的,而是明朝大臣三楊中鼎鼎大名的楊慎寫的臨江仙,毛宗崗父子評刻《三國演義》時放在了卷首,後來又成了電視劇的主題歌。

吼完,宋九拭汗,這一回與豔俗一點關係沒有了吧。

丫環跑進去又問,一會兒又出來道:“不行,你哪裡有白髮?”

“這樣啊,也行,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黑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當聽到黑髮漁樵江渚上時,連趙家兄弟倆都笑得透不過氣來。趙匡義拍著桌子道:“這廝,該殺。”

小丫環進去問話,潘家小娘子正在拍打著小胸脯,一邊拍一邊笑得花枝亂顫,道:“我的娘額,我不行了,我笑得不行。”

不但她,幾個二世祖們同樣樂得不行。

整件事就是那首小令引起的,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潘美兩個大兒子就沒有調戲過人家美妹?小令有些含沙射影,又有一個玉蘋,兩重心字羅衣能讓人想入非非,也不過如此,一未直接說流氓話,二未動手。寶也耍了,又出來三首比較正經的小令,潘惟德對內院吼道:“小妹,夠了,小九能瞬間作出三首小令,多麼不容易啊,那一首也夠我想上一個月的。”

宋九雷了,想一個月,想一年你也不行。

怎麼辦呢,人家說能想一個月就想出一首,那就一個月。丫環又出來喝道:“不行,這首小令太粗陋,還得重作。”然後叉著腰狠狠地瞪著潘惟德兄弟幾個。

潘惟固無奈,附在宋九耳邊說道:“兄弟,你再委屈唱兩首,晚上我請你吃酒。”

潘美兒子多,惟德、惟固、惟正,還有一個才出生沒多久的惟清,只有這一個寶貝女兒,往後還有,潘美臨老還得了一個小兒子,兩個女兒,那兩個女兒嫁的人可都是了不得的人,不過都沒出生。物以稀為貴,兄弟幾人只好讓著這個寶貝妹妹。

趙匡胤道:“田夫人怎麼也不管?”

“她讓惟德兄弟支走了。”

一群人不知道皇上就在茶樓上看,其他幾個二世祖轟然叫好,要唱,要唱。宋九東張西望,唱沒事,可終是抄襲,抄襲也不怕,關健以後靠這個出名,個個讓自己填詞,自己能記得多少。這個名不能出,偶爾一兩首沒事,不能象大白菜一樣往外拋,他對著院牆說道:“潘家小娘子,這樣吧,我講一個故事,再唱一首感人的俚歌。”

“什麼叫俚歌?”不錯,潘憐兒這一回直接在裡面說話。

宋九精神抖擻地說道:“就是白話唱的歌。”

“好,但是不能香豔,不能粗陋。”

“放心,它很感人,我先講故事,從前一個窮書生坐在林子裡讀書,突地傳來吱吱的聲音,書生抬起頭,只見一隻雪白小狐狸望著它,口中哀聲連連。說來也怪,小白狐走到書生面前,兀自停下。書生一把將狐狸抱著,看到狐狸後腿上中了一箭,他替小狐狸將箭撥出來,撕下爛袍子,將小狐狸傷口包好。小狐狸竟忍著痛疼,在書生懷中一動不動。”

“書生抱著狐狸剛要讀書,馬蹄聲轟然而至,數十大漢騎著馬飛奔而來,問書生,兀那書生,可曾見過一隻受傷的狐狸。書生說兄臺說的可是一隻白狐。大漢身邊閃出一團綠影說正是它,我射中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