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廣州,然後交易逗留,有的番商與宋商一樣,在廣州治宅娶妻生子,在當地結交了許多朋友,廣州就是他們第二個家鄉,甚至手頭緊的時候向朋友藉資,第二年返回來,帶回本金與利息。然後到下半年年末,乘船順東北風下馬來半島,稍等幾天,順第三年春天東南風返回大食。搶的就是這個時間段,在馬來半島一般不呆多長時間,一是亂二是不及廣州富庶。
真正航行的時間並不長,只有兩三個月,餘下全部在交易,或者等季風。
宋九還意外聽到一件事,不但有船翻船沉的情況,海上還有海盜,不僅是馬來半島那邊有,中國的這邊同樣也有。這讓他哭笑不得。
要見番商,宋九還得要裝逼。讓王枕與郭大抬著胡床,一度沒心思,只騎馬,可騎馬了,就不靈光了,人家只認坐胡床的宋九。
兩個舅哥被批得一通,潘美也放他們過來,不過他們呆不了多長時間就要回去,最讓潘美鬧心的是女兒抱著外孫女,也來到嶺南。不過還在半路上,未到。
這是嶺南。到夏天等著受罪吧。
宋九來到港口,看到他胡床來了。一大群番子伏於地面,雀躍歡呼。潘惟德離開父親,又神了起來,道:“妹夫,你行啊。”
這兩個沒心沒肺的,番人誠服,那是宋九用了心思的,那有他們想的簡單。
宋九讓番商起來。
打交道還是番商,有少量漢人開始下海。不多,也不遠,依然受著唐朝政策影響,禁止百姓出國。況且海上風險大,於其在海上冒險,不如購得番貨,再賣給番人漢貨,賺的錢不少些。所以南漢漢人海客仍很少。
宋九讓他們坐下,開啟了諸衙內行李。先是各個琉璃製品,宋九一一報價,這一回非是急斂財,而是長期的貿易。價格比較公道,象一面普通的鏡子,只有兩三百文錢。再就是一些精美的絲綢。與瓷器,最後才拿出酒。
番人看著包裝眼睛都看直了。這個酒能喝嗎?
潘惟德小聲說:“他們也會說宋話?”
不是標準的宋話,而是嶺南漢家語言。不過現在客家話與宋朝官話區別不是太大,說慢一點,皆能聽得懂。宋九翻了眼睛,說道:“他們中間一半人都在廣州娶妻生子,你說他們會不會說漢話?”
“是啊,是啊,劉候說得對,我們一半是漢家人,”一個番子手舞足蹈地說道。
宋九開啟了酒瓶,讓他們一人嘗一口,幾十個番子喝完後,閉著眼睛回味,過了半天說道:“好酒啊。”
然後紛紛問價錢。
不問官員與否,在他們眼中,那怕就是國王,也敢照樣與國王談生意。
宋九也不在乎,一直說價,並且說第一批貨即將到來。然後又盯著其中二三十個愁眉苦臉的番商說道:“你們也不用擔心,番船讓劉鋹手下駛走了,他作的孽,也是我中國人作的孽,本官會給你們補償,現在購船造船也來不及,你們與朋友協商,一邊出資造船,一邊帶貨回去,本官給你們八折價格,什麼時候你們損失彌補回來,什麼時候這個優惠折扣才取消。若手頭緊,可以向朋友借款,由本官來替你們做擔保。”
“宋候,你真是好官哪。”二十幾個番人號淘大哭,捶胸頓足。
“非是我是好官,陛下仁義,我們做官員的也不敢胡來,現在是大宋的天下,而非是偽漢的天下,從今而後,你們天堂就來了。”
番人感情奔放,宋九一番話煽得所有番子在岸邊舞蹈。
石保正喃喃道:“敢情真能將人賣掉,還要替此人數錢。”
他初來乍到,還不知道宋九在嶺南的名氣,那可是一個金字招牌,價值幾百萬貫!
宋九等他們鬧停下來,又說道:“不過這些在我中國也是一等一的商貨,產量很低,數量並不多,若是你們訂得多,只能限購。”
事實也不是太多,一個限購二字,番商們一個個急了,然後開始談生意。這些人的財富難以想像的,其中有數人僅是個人財產很有可能就達到百萬緡以上,並且大半是能流動的資金。時間更來得及,就是現在將貨交給他們,也不能出海,必須等到冬天。僅是眨眼之間,就搭成二百多萬貫錢的生意。還是宋九不敢接了,否則更多。也不開口要定金,他們自己自動會送上門。
但想到東面那塊灰地,宋九神情立即變得蕭索起來。
讓衙內們自己玩去。
這筆交易,他們又賺了不少,廣州未燒,有許多酒樓與妓館,若有興趣,裡面還有番妓,聽說有人從歐洲帶來女子,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