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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有望

“諸葛軍師過譽。”媯整再度向諸葛亮長揖一禮,而後道:“古人云:‘人無禮義則亂,不知禮義則悖。’孫氏父子出身低微,不知禮義,悖逆無道,昔日孫堅逼死荊州刺史王(睿)通耀,孫策攻滅揚州牧劉(繇)正禮,孫權殘害盛(憲)府君,父子一如是也。”

在視州、郡如邦國,視州、郡之長如君主的漢代,孫氏父子三人,皆有迫害刺、牧、郡守的事例,可謂十分罕見。

媯整繼續說道:“孫堅尚有破逐董卓,收復雒都之義舉,功足抵過,而孫策、孫權兄弟卻於國家無寸尺之功。

孫策甘為袁術爪牙,助紂為虐,侵暴江表,故廬江太守陸(康)季寧,吳郡冠族長者,海內稱譽,而孫策附逆相攻,破城害之;故合浦太守王晟,與孫堅有升堂見妻之分,而孫策不念舊情,鹹誅其族。正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孫策終因悖逆無道,殺戮過多,而死於義士之手。

誰知孫權接掌江東後,未曾吸取其兄的教訓,反而變本加厲,不但殺害盛府君,吳、會名士豪傑,亦多遭屠戮。且連年興兵,敗多勝少,民力歲衰而賦役歲興,江東百姓,苦孫氏久矣!

故吾等冒死西詣豫章,披肝膽,布腹心,懇肯安南將軍再興義兵,誅討孫權,廓清江東!如此,則吾等雖萬死而無怨!”

媯整一番說辭,直令坐者動容,諸葛亮不由嘆道:“昔項羽滅秦摧漢,幾有天下,然卒敗垓下,自刎烏江,為笑後世,皆因不施仁義,陵上虐下之故。孫氏如此不仁,基業又豈能長久?”

接著諸葛亮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孫氏儘管罪行昭著,士民怨之,到底已歷三世,根基穩固,羽翼已豐,恐難卒除,君等皆江東俊傑,膽智絕人,不知心中可有定計?”

媯整頷首回道:“丹陽太守孫翊,與其父、兄一樣,皆勇而果躁,輕而無備,除之不難。孫翊一旦身死,家兄為大都督,自可統攝丹陽諸部,安插親信,清洗不服,舉郡以應義師。”

“善!”盛匡忍不住拍案而起,目光熱切的看向諸葛亮,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軍師,此計若成,則孫權無能為也,惟困守吳地,束手待斃耳!”

不怪盛匡如此激動,媯覽、戴員等人如果真能殺死孫翊,不必舉丹陽全郡(事實上他們也沒這個能力,畢竟周瑜、程普數萬大軍,就在丹陽春谷),他們只需舉郡城宛陵而反,就足以對孫權造成致命打擊。

這絕非誇張之言,宛陵地理位置極其重要,堪比江陵之於荊州,向西,可從背後威脅春谷周瑜大營;向東,可直逼吳郡城下;向南,可攻略會稽之地,不管從哪個方向出擊,皆為孫權所必救。

若成功佔據宛陵,等於是直接捏住了孫權的“七寸”,孫權即便不甘就擒,困獸猶鬥,亦無力迴天,敗亡只是時間的問題。

諸葛亮心中亦喜,只是他年紀雖輕,卻性沉毅有度,喜怒不形於色,外人很難窺探出其內心真實想法。諸葛亮笑著對盛匡點了點頭,轉謂媯整道:“有君等為助,何愁大事不成?”

之後諸葛亮詳問丹陽之事,媯整從媯覽、戴員二人為尋求復仇,接受孫翊禮聘出山講起,再到幾人密謀西迎劉景,意外為麻、保賊所阻,至孫翊平定麻、保二屯,大軍雲散為止。

期間諸葛亮不時提出問題,媯整一一答之,談話整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諸葛亮心中已有腹案,對媯整道:“將軍命我都督揚州,授予便宜行事之權,然此事事關重大,已超出我之權責,還需派人稟明將軍,請將軍定奪。”

媯整亦知此理,所以面上並無失望之情,善意提醒諸葛亮道:“夫事以密成,語以洩敗。吾等所圖甚大,每拖延一日,就增加一分洩露的風險,吾等身死是小,使孫權有所防備,導致功虧一簣,則追悔莫及。”

諸葛亮頷首道:“足下所言甚是,我這便派人火速傳報將軍,同時厲兵柴桑,籌度糧谷,脩繕舟車,增作戰具,以待將軍之令。”

媯整聞言稍感安心,恭維道:“諸葛軍師遇大事而有靜氣,安排軍務井井有條,成竹在胸,真世之良將也,難怪能夠建功江、贛,戮賁斬當(孫賁韓當),所向無敵,令孫權君臣,談之色變。”

諸葛亮笑而不語,督揚州數月間,這等吹捧之言,時有耳聞,已經習以為常。隨後諸葛亮讓盛匡招待媯整入亭舍休息。

盛匡、媯整告退後,諸葛亮問徐庶、楊儀道:“元直,威公,此事你們怎麼看?”

楊儀不同於盛匡,他對吳人始終報以警惕之心,疑道:“軍師,這會不會是敵人的詭計,為誘使我軍深入,故意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