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真是直接赤祼得一點餘地也不留給我。實在難想,從前他怎會是個冷血的殺手?
我用力伸手抱住他,在眼睛閉上之前,我努力清醒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爹,你真是有些討厭。但是,我也就是這樣愛你喜歡包容你罷。不過從明天起,罰你三個月不能碰我……
你自私的愛我,我包容的愛你。我們就這樣吧,就這樣愛著對方,然後互相扶持著去走過今後的歲月。
爹,我愛你。
番外二十四 我看著的你在看著誰
我看著的你在看著誰?
我等著的你在等著誰?
我愛著的你在愛著誰?
你明明,看著的是我,等著的是我,愛著的是我。可現在,為什麼全變了呢?
為什麼?
這是為什麼??
伍郎,你這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怎會負我?你怎會負我?你怎會負我?你怎會負我!
即使這麼多年,我仍清楚記得初遇你的那天。
你冷冷的,在看著庭院裡的西槿花。
陽光不是很大,灑在你身上,形成淡淡的斑駁的影子。你的臉很英俊,像上好的很烈的酒,卻更像藏在刀鞘裡不讓人看清真面目的遠古的神兵刀劍。著了淡雅的金絲松鶴袍,看不清你的眼神。
我只這一眼,便心裡像被什麼死死捏住了般,忽然就喘不過氣來,跳動得很厲害。
我突然就想認識這個你。
於是我故意把頭髮纏上了最低的一處花枝,然後弄得一團糟糕解不清楚。
你真的就過來了。
我覺得臉開始發熱,心開始鼓擂。
我知道了你的名,我知道你性子很淡然,我也知道你並不如我喜歡你般喜歡著我。
然而我知道,我是你經歷過的人生裡遇到的一第個女孩子。
因為我知道你對我沒有什麼抗拒。
於是我恣意的叫你伍郎,我用我最喜歡的錦布為你做衣,我拉了沒有表情的你去看夜景,我和你說那些我經歷的江湖故事。
你一句話也不多說,只是偶爾看著我微笑著,然後給我捋正被風吹亂的頭髮。
你也是個木頭,越是處得久,竟越是感覺不到我的心意般,聽不懂我的暗示,非得要我向你討著定情的信物。也從未送我一朵可以別在頭上的嬌豔的花。
可是這樣,我卻還是喜歡你,總想著你的臉,你驚鴻一般的淡淡的笑,你修長的極有力的手指,你身上若有若無的男子氣味,你平靜得像兩口深山裡最清幽的深潭般的眼。
我總是想著這樣的你不自覺的笑,不自覺的皺眉,不自覺的嘆氣。伺候我十年的玉兒都為我生氣:公主怎麼會喜歡上那麼愚鈍的人呢?
喜歡了便是喜歡了,我又能怎麼辦?
我解脫不了。
可是你從來不主動,我只好在想了很久後主動去牽你的手。你顫抖了一下,卻沒有甩開我,這讓我開心得夜裡都睡不著,不停的跟玉兒說你的好。
然後,你和我只停留在拉手。
我不要,我想被你擁在懷裡,我想被你細心呵護,我想聽你對我說喜歡我,我想要很多很多,我……想要你……
想想自己真是可笑,偏又笑完覺得不勝悲涼。
為什麼第一次主動脫光了衣服誘惑你抱我,這麼一件天大的羞恥的事,我想起來竟還是不覺得後悔呢?
我竟一直覺得,那是世上最幸福我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
我幸福到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包括嫁給你以外的人。
孩子並不是你的。
我痛恨著肚子裡的這個生命,然而一想到你,我突然就覺得這個孩子是你的,是我與你的骨肉。
於是我不恨了,我小心的愛護著他,我每天想的,都是我們一家三口團圓的模樣。你溫柔的對我笑,用強健的手抱緊我,對我說著世上最動聽的話。
這樣想著,我在這冰冷醜惡的宮裡活了二十個年頭。
伍郎,我相信著你一定會來接我,然後不再分開。
玉兒說,娘娘,不要盼了,已經二十年了,他不會來了。
可是我相信著你會來,你一定會來。
你果然來了,然而卻帶著一個病怏怏的孩子。
你的眼睛只看著他。
你皺著的眉眼只看著他。
你小心翼翼的表情只看著他。
你強健的手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