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梯一架架被豎起,又一架架的被推翻。每一處箭垛都在做著最為殘酷的爭奪,雲家士卒的傷亡直線上升。鮮卑人的傷亡也大到讓人咋舌的地步,七臺河城好像一座絞肉機,無情的吞噬著雙方士卒的性命。
戰爭張開他的血盆大口,一條條吞噬著鮮活的生命。鄭彬在城頭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如今他已然用盡了全部的預備隊。手中再也沒有一個兵可以調動,若是撐不到天黑。那就全完了,看鮮卑人這架勢。恐怕有生吞活剝了自己的心思。
太陽慢慢西斜,往常過得很快的時間。此時此刻過得好像無比漫長,一個下午好像一個世紀那麼長。終於,太陽在地平線上留下最後一抹火紅。深深的沉了下去,號角再次響起。夜戰不是鮮卑人的長項,此時的他們選擇了退卻。
所有的雲家軍卒全都如一團爛泥一般癱坐在地上。剛剛來龍精虎猛,揮刀拼殺的漢子。此時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彈,從哨長一直到軍卒。用腳踹都踹不起來。
“沒時間了,都他孃的起來。快點起來。”天色逐漸黑下來,鄭彬知道這黑天的可貴。今天晚上,他要帶著這些疲憊的漢子突圍。跟隨突圍的還有近兩萬七臺河的百姓。
鮮卑人瘋了,如果破城。這些百姓一定會被鮮卑人屠戮殆盡,鄭彬要帶著他們走。時間上來說便寶貴無比。幸好,這些鮮卑人馬匹數量很少。或許是因為不方便過江的原因,馬匹害怕江水。根本不敢登上木筏子。
在鄭彬嘶吼下,終於將這些疲憊到了極致計程車卒從地上拽了起來。好在七臺河有許多馬匹,還有許多馬車。而且前來行商的商人,他們的馬車也全部被徵用。貨物被傾斜一地。所有婦孺全都登上馬車,剩下的壯年只能跟著跑。
“每人都發一件兵器,不管是長矛還是大刀。有一樣兒就成!”鄭彬在儘量武裝這些即將要突圍的居民。除了登上馬車的老弱婦孺,剩下的壯年都配發了一樣兵刃。他們是最可能與鮮卑人發生戰鬥的,有件兵刃總比赤手空拳的要好。
從黃昏一直忙活到深夜,鄭彬終於將所有人都在南門集合好。
騎兵在最前面,此時需要他們的衝擊力。只要一個衝鋒擊潰那些鮮卑人,剩下的馬車便可以飛快衝出城去。最後才是大隊武裝百姓組團出城,隊伍分成三個波次等候在南城門外。雖然涇渭分明,但還是顯得有些混亂。
“轟隆”南城的城門緩緩開啟,最先衝出來的是三十名壯漢。他們憋著一股勁兒,使勁兒的推著已然成為一堆焦炭的攻城車。
他們很小心,生怕弄出一點動靜驚動對面的鮮卑人。若是此時被堵在城門洞裡,那只有全軍覆滅的後果。
終於那些燒焦的攻城車和鮮卑軍殘骸被移開。鄭彬一聲令下,一千騎兵當先衝了出去。
都是老軍伍,鄭彬自然知道偷襲重在隱蔽。所有的馬蹄子上都綁了一層厚厚的麻布,這些馬匹奔跑起來聲音很悶。但威勢卻不小,一千精騎呈扇形便向對面的那些鮮卑人衝了過去。
經過一天激戰,鮮卑人也是疲累無比。此時他們的營地中已然鼾聲一片,戰場上下來的傢伙。先是吃飯,然後便是睡覺。
地皮開始微微顫抖,可許多熟睡的傢伙都毫無察覺。只有一些有經驗的傢伙忽然驚醒,好像土撥鼠一般觀察著四周。
天空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雨。大地沒有一絲月光,除了那一堆堆篝火發出微弱的光亮外。整個營地裡都被黑暗籠罩。
忽然,一群穿著黑色盔甲的騎兵從黑暗中衝出來。在微弱的火光下,那面甲顯得更加猙獰。多數鮮卑軍卒還沒明白過來,便被飛馳的戰馬踏過。
“漢人襲營了!漢人襲營了!”受了驚的鮮卑人好像兔子一般的亂竄,但此時已然為時已晚。
第五十章騎兵衝鋒
轟鳴的鐵蹄踏碎了鮮卑人的美夢,鋒利的騎槍刺穿了他們的胸膛。那些黑甲騎兵好像地獄中的惡鬼,彷彿在一瞬間從地獄裡鑽出來。鮮卑人沒有絲毫的防備,便被撞翻在地。更多的人則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便被碗口大的馬蹄踏中身體,痛苦的在地上掙扎。
栓柱將馬速衝到了極致,耳旁只能聽到呼呼的風聲不斷刮過。帶著面甲,讓他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除了風聲呼吸聲和心跳聲,他什麼都聽不見。
一個鮮卑人站了起來,這傢伙身材高大一手拿著巨大的木棒子,一手擎著盾牌。只可惜匆忙間他弄錯了方向,迷迷糊糊中居然將後背對著自己。這個錯誤足夠致命,在他剛剛反應過來的時候,騎槍已然穿透胸膛,狠狠的將他釘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