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成親中間出了點岔子,雖然訊息被嚴密地瞞住了,但是如果想查還是能找到些許的蛛絲馬跡。
遼國公一聽說是六皇子那邊出了差錯,心裡還暗自欣喜了一下,上回他們被整成什麼樣兒,他一直都是懷恨在心的。
不過還沒等他得意忘形,就想起之前自己千嬌百寵的大姑娘,差點折騰出人命來,心裡頓時就高興不起來了。暗自祈禱著這一回千萬不要是遼芷的手筆,立刻就派人去查。還真的被他查到了一丁點兒,不過是不是遼芷不知道,只是查到了衛長嬌出現在六皇子府。
當場他的心裡就跟著一鬆,衛侯府那些嫡庶之間的爛事兒,整個京都的人都差點知道了。衛長嬌能出現在六皇子府,遼國公幾乎當場就認定了是衛侯府三房想要破壞衛長安的親事,所以才使出這一招。
“也真是不容易,衛長嬌被關起來了,衛侯府的三房全面被監視,還能繞過重重關卡將衛長嬌送到六皇子府裡。切,一定是六皇子好容易才求來這場親事,結果在拜堂成親這日,太過興奮,導致疏於防範,才會出現這種狀況。”
遼國公雖然有疑惑,很快就把這件事情丟在腦後了,甚至都沒有去遼芷那裡問個答案,就直接在心底預設了這是衛侯府自己的亂鬥,與遼國公府沒有絲毫關係。
遼芷的屋子裡只剩下她和一個貼身丫鬟,她的雙目赤紅,眼眸裡充斥著無數的恨意。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為何要這樣對我,衛長嬌竟然沒有睡到表哥,那我把她弄出來有何用!”
遼芷手裡拿著根金簪,不停地揮舞著,甚至好幾下用了十足的力氣,往一旁丫鬟的身上戳。
那個丫鬟一直跪在地上,低著頭看不清容貌,只是被戳一下,偶爾發抖幾下,就連喊叫聲都死死地壓在嗓子眼兒裡。
遼芷最終恨得直接扔了金簪,金簪上面都沾染了血跡,跪在那裡的丫鬟已經瑟瑟發抖,身上好幾個地方都開始流血。但是她仍然不發出任何聲音,即使生理性的眼淚根本控制不住,實在是太痛了。
“雨兒,你說那些人該不該死?該不該死!”遼芷還沒有發瘋完畢,她壓低了嗓音問道,聲音冰冷而陰鷙。
若不是害怕她的聲音太大,會被外面的人聽見,恐怕這會子她早就撕心裂肺地喊起來了。
遼芷一直躲在屋子裡衝著丫鬟發洩情緒,一直等到她累了睡著了。那個跪在地上的丫鬟才站起來,她走到一旁的小桌上,將香薰點上,屋子裡立刻就瀰漫著詭異的香薰味兒,讓人墮入無盡的睡夢之中。
當天晚上,奶嬤嬤敲門讓遼芷出來用晚膳,但是回答她的卻是一片寂靜。三番五次敲門都是無人應聲,奶嬤嬤立刻就急了,門被人從裡面鎖上了,如何都打不開,有人稟報了國公爺和國公夫人,門是被踹開的。
結果裡面空無一人,還有一股子異香傳來,幾個當場衝進去的下人,立刻就感到一陣異香。
遼國公幾乎是震怒,是誰這般膽大包天,本事了得,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遼芷擄走。
他緊皺著眉頭琢磨著,一旁的遼國公夫人早就衝到了床鋪裡,抱著錦被開始哭。遼芷的身影卻是一點兒都沒有發現,甚至都無法一下子推測出遼芷究竟是怎麼沒了的。
“芷兒之前跟誰在一起?這房間裡明顯是被人點了迷香。”遼國公冷聲詢問了一句。
“是雨兒,伺候姑娘許多年了。一定是她,她懷恨在心!”一旁的奶嬤嬤猛地喊出聲,幾乎是用一種完全肯定的語氣在說雨兒是兇手。
遼國公似乎被她這樣的反常吸引到了,不由得轉過頭看去,臉上帶著幾分猶疑,冷聲道:“為何如此肯定?”
那嬤嬤一聽遼國公如此問,就變得有些支支吾吾的,眼神也變得猶疑起來,顯然不想說。
“說,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不說就扔出去餵狗!”遼國公狠狠地瞪了一眼過去,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奶嬤嬤不再猶豫,不停地磕頭求饒道:“老奴全說,姑娘也是可憐人,一直求而不得,病魔纏身,心情抑鬱。但是跟小雨卻十分投緣,待小雨也是極好的,只是姑娘控制不住脾氣的時候,就會衝著小雨發脾氣,然後動手打罵。小雨這孩子也悶不吭聲,就這麼受著,老奴認為她是懂得感恩。”
伴隨著奶嬤嬤一句句話說出來,身後的遼國公夫人不由得輕輕吸了一口氣。當她聽到“打罵”二字的時候,心裡就不停地犯著嘀咕,怎麼可能!不過眼前這個奶嬤嬤,是她當初親自挑選出來照顧遼芷的,根本不可能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