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一時間沒明白。便又說的淺顯了些:“如行的看法是,花男人掙的錢,不如花自己掙的錢踏實。所以,教會她怎麼掙錢,以及幫助她掙到大錢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雲逸塵不悅:“這是鑽錢眼裡了。”
“‘錢’只是一個比方。”蘇雷耐心解釋,“如果你覺得換成‘家業、基業、江山什麼的’聽上去更有派頭、有志向。也未嘗不可。”
雲逸塵怔了半晌才悟明白,“噗”的發出一聲遲來的爆喝:“靠她這是要當第二個何思孚”
“我不過十年沒回來,這世道變的,我都不認識了。”
這是祉地一個靠山鄉村,山腳下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的盡頭有一座破舊的寺廟,自從來了一位懂醫術的掛單和尚,這所寺廟就兼職了藥堂的職責。四鄉八里的村民有個小毛小病的都愛來這裡請慧淨和尚幫著看看。連帶著,小寺廟的香火也旺盛了不少。
此刻,這位被鄉民們愛戴的慧淨和尚正在竹林邊的空地上分制草藥。和外人想象的白鬍子高僧形象不同,慧淨和尚的相貌看著意外的年輕,只三十許人,清雋的眉宇間一片祥和。頓在他身邊打下手嘮叨的是一位剛來的客人,看著也是三十許歲的年紀,長的還挺好看,就是渾身的氣質有些……說的好聽些叫不羈,說的難聽些叫輕浮。
“你說說,現在丫頭怎麼都這麼厲害了呀”這位嘮叨了許久的客人正是和蘇雷分手後,四處訪友的雲逸塵。他第一站找的就是慧淨,想說動這位友人給自家外甥看看姻緣:“你的幫我看看,你一定要幫我看看。我家曉風是個死腦筋,認準了人不撒手,這可怎麼辦呦”
慧淨平靜的回道:“既然他認準了人不撒手。和尚我就是看了又能怎麼樣?”
“當然是化解啊”雲逸塵叫了起來,“讓他放棄那丫頭,呃……如果難辦,也可以讓那丫頭改變主意,別去學何思孚就行。”
慧淨道:“何思孚有什麼不好麼?”
雲逸塵幾乎要跳起來:“何思孚很好麼?當然,我不是說她人不好。祉地一脈的開拓者,兩百多年前的五梟雄之一。作為英雄人物是很好。可當女人就不好了呀。何家的女人,那能叫女人嗎”
慧淨冷靜的回答:“何家的女人都是女人。雖然和尚我沒有全部給診過脈,不過我還是可以用醫術來保證,她們的的確確都是女人,不是男人。也不是陰陽人。”
“啊呸誰和你說這個了”雲逸塵氣呼呼的道,“何家女人是收男人入贅的,入贅你懂不懂我的曉風怎麼能去入贅”
慧淨依舊很冷靜的道:“殷如行要求蘇雷入贅了?”
“……沒有。”雲逸塵啞了。
慧淨看他一眼,那目光卻是怎麼看怎麼含著一種鄙視。雲逸塵立刻就叫道:“現在沒提,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提?”
“那就等她提了你再反對。”慧淨扔過一把根鬚沾滿了泥土的草藥到他面前,“繼續弄乾淨,手別停。”
雲逸塵拿過草藥浸到水盆裡,邊清洗邊道:“小姑娘心太大。這不好。”
慧淨將洗淨的草藥一根根分鋪在竹扁上:“有什麼不好。她想做的事,不正是你家曉風也在做的?鄢都羅楓寒、禧地馮淡勳、祉地何暮、祝地桓蹊,天下有多少豪傑在籌劃此事。依你說,都不好?”
“那不同。”雲逸塵順口就反駁。
慧淨淡淡道:“除了性別不同,還有什麼不同。”
“……”雲逸塵又沒聲了。半天后,他悶聲道:“我並不是看不起女人。何思孚那樣的女子,談論起來我也是要讚一聲‘英雄’的。只是這樣的女子心懷了天下,留給自家男人的地方就少了。曉風就和我的兒子差不多,我希望他能找一個全心全意想著他的女人做妻子。而不是一個指使著他給自己賣命掙基業的女人。這是做長輩的心。”
慧淨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到不知道你還有這種老媽子的心態。你看你現在這樣,和挑剔兒媳婦的婆婆有什麼兩樣。當日,你爹孃反對你和盈月的婚事,想必也是拳拳做長輩的心。”
雲逸塵立刻變了臉色。 多年前的往事湧上心頭,恨叫道:“臭和尚,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慧淨依舊淡然著一張臉,輕飄飄的道:“這是惱羞成怒了……”
雲逸塵氣的摔下手中的草藥,叫囂:“盈月心裡全都是我全心全意都是我她能為我去死。殷如行她能做到?她能為曉風做到多少?”
慧淨平平淡淡的說出一句話,打碎了他所有的堅強。
“所以,盈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