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君,會與一位魔族中人,大家或許也聽說過的,戰尊湛巖相戀,自有她的道理。”
“我今日想說,莫要因女子之身,便將我們拘在一家一室一夫之間,都活了萬八百年,怎麼連這點覺悟都沒有?”我回眸看了眼錦裂:“裂,若是如此,你這些下神下仙,可還需要再練練。”
裂清淺一笑,低聲道:“知道了。”
而後他又朗聲道:“素染確為青鸞上神與魔族戰尊之女,曾為魔族女將,現為魔族帝姬。本君娶她做帝后,只為順自己心意,與眾卿無關。”
“至於鮫珠一事,本君早已不再介意。因她的性命,是與本君性命同等重要的。”
“還有,”錦裂對牡丹仙子道:“本君日後,會多多提拔女君的。”
牡丹仙子頷首一笑。
其實我早就不奢望這一天了,遺憾著遺憾著,也就忘了,也就無所謂了。
可,今日,錦裂終於能將我光明正大擺在眾人面前,不避諱,不隱藏,我心中無比熨帖。能在死前見到這樣一幕,也不算遺憾了。
但我終究是將死之人,於是我握住錦裂的手,朗聲道:“大司命,我知你因鮫珠之事,對我有所看法。那我不妨在這裡說了吧。”
“我與錦裂,同需這鮫珠養傷,難不成就因為他身上拴著神仙二界萬千性命,而我孑然一身,你就覺得我該讓出鮫珠,先救他的性命?天下竟還有這樣的說法?”
“這裡是神仙界,並非人間,沒什麼皇權在上,沒什麼天命所歸。虞淵同為上古帝君血脈,不為正道,不是照樣為你們所不齒?所以你何必為你們帝君而抱不平?”
“還是你們是做神仙做太久了?竟以為全天下都要為你們讓步嗎?”
“我為了救自己的命,不將鮫珠相讓,可有何錯?”
“我願將鮫珠給錦裂,只一個‘願’字,我不願,你還能奈我何?”
我冷冷一笑,對大司命道:“還記得我說過你什麼嗎?你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眸子一冷,顯然是被我說的沒了面子。
“還有,”我對著錦裂淡然一笑:“錦裂,我當不了這帝后,但你應該做個好帝君。”
“染……”錦裂眸光一動,震驚道:“為何如此?”
我笑著搖搖頭,眼中泛淚。
你所做的,我都知曉,不必言說,已經足夠。
說罷我飛身離開這凌霄殿,落入三清天之中。
原來這一切,就是這麼簡單。
怪我當時步步緊逼,怪這三年陰差陽錯。
其實也沒什麼可怪的。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忽的我心口一痛,跌落於玉清之內,全身血脈沸騰,翻湧不停。我感覺到,忘川出事了。
我轉身欲去忘川,後又怕錦裂擔心,留書一封:
此一月中,留悉忘川之畔,魔族動向。
將書信放在我房間的桌上,想了想,又將那本《神州志》翻開,找到忘川河道那一頁撕下收入懷中,出門飛身回了忘川。
駕雲之際,我覺得心中起伏不停,我無力支撐,終於趴在了雲頭,卻仍撐著一口氣飛著。黃昏之時,終究是緊趕慢趕,趕到了。
河伯似乎在等我,見我出現連忙道:“魔族已有前兵壓境,河中冤魂躁動了起來。”
我滿面虛汗:“送我過去。”
只記得河伯點了點頭,我翻身躺在水面上,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我已是在魔界這岸,身上似乎沒有來時那樣難受,我囑咐河伯道:“你叫忘川中的靈魄安心,有我在一日,便不會讓任何人損害忘川。”
我飛身離開,趕往極夜。
不知現在情形如何,我沒有徑直回訣溟宮,而是去了銀穗家。
我急的門也沒敲翻身進去,四處找不見她,正當我想離開時,她回了家。
“銀穗,”我忙跑過去:“現在情勢怎麼樣了?”
銀穗見到我,又是驚又是喜,忙拉住我:“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尊上找你快找瘋了!”
“先不說這個了,”我緊緊拉住她:“你知道尊上要出兵了吧?具體大兵壓境什麼時間?”
“六月廿十。”她眉頭又皺了起來:“他親自去忘川,還有寐膺。”
我暗自算了算,不到十天。
“我回去找尊上了,你去宮裡找我,嗯!”我叮囑完又風風火火的走了。
☆、第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