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點,著實是有許多情緒要宣洩。
我一直覺得,麻慄山最漂亮的女娃就是張知青家的小妮,而張知青返程之後,那我姐就算是麻慄山龍家嶺的一枝花兒了。
她本應該嫁得更好,或許還能找一個官兒,或者是大有前途的青年,此番給我找這麼一個老實姐夫,只怕也是為了我們這個家,以及我的父母。
想到這裡,我拉著我姐,問她是不是被逼的,如果她不願意,我立刻給她做主。
沒想到我姐卻是臉色一紅,支支吾吾地說道:〃二……哦,志程,你別這麼說,你姐夫明歌他人其實蠻好的,又老實又勤快,還懂得孝敬老人……〃
瞧見我姐姐這般語氣,我便曉得她跟未來的丈夫還是有一些情感基礎的,於是也沒有再多說討人嫌,拍著她的肩膀說道:〃姐,你還沒出閣,就別在我這裡待著了,我這幾天都不會走,等你辦完了喜事,我們姐弟再聊。〃
攆走了我姐姐,我的心情總是顯得有些複雜,努爾感受到了我的情緒,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行了,別多想,你姐姐終歸要嫁人的,能夠找到一個她喜歡的人,未嘗不是一種幸運。〃
我心情不好,不過在努爾的開解下,也總算是轉過了這道彎兒來,便與他交流起了我離開之後的事情來。
事實上努爾後面的表現,我也曾經跟李副局長交流過,不過都只是泛泛而談,細節方面,自然還是努爾更加清楚,他跟我講起了兩山輪戰,老山、者陰山,拉鋸一般的戰鬥,神秘的南洋降頭術,安南軍方的御用黑巫僧,被當做僱傭兵或者國際縱隊而來的巫師,林林總總的人物依次登場,然而卻都給他們給頂了下來。
努爾告訴我,蕭大炮和王朋的表現十分出色,不過龍虎山的趙承風卻還是最出風頭,他與一名叫做皈蘭法師的決戰,到現在都還在被廣為流傳。
皈蘭法師是安南南部修煉小乘佛教的大師,不過後來開始研習黑巫術,漸漸的名揚江湖,實乃安南修行界的一方大拿。
就是這樣的人物,卻給趙承風玩弄於手掌之間,到了最後,終於給玩死了。
這件事情讓趙承風名聲大噪,上面也漸漸有意識地將他給培養起來,後來又陸續地立了幾次功勞,努爾便聽到有人談論,說這個趙承風估計以後便會直接上調到中央去,專門負責二處、三處專案組的任務。
所謂專案組,基本上是集齊全國各處的精英分子,專門處理那些疑難雜案,這樣的事情,著實讓人羨慕。
隨著南疆的戰鬥日益陷入平緩,位於前線的人員也陸續地被調了回來,努爾便是如此,他也是剛剛從前線返回而來的,至於下一步的打算,卻也還沒有定下來。
努爾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回原單位,還是再次踏上南疆戰場,不過碰到了我姐姐出嫁,他便什麼也不管,先過來幫忙張羅事情。
努爾從苗寨趕來了兩頭大肥豬和一隻山羊,使得我爹有底氣辦一場龍家嶺自解放後以來最為闊氣的一場流水席,肥肉管夠,而在先前兩天,已經辦了兩場殺豬菜,卻也綽綽有餘。
我姐為了這個家操持到了現在,同齡的姐妹娃娃都能夠打醬油了,她方才出嫁,我爹一直覺得愧疚於她,於是想將這一場婚事辦得風光一些。
那個時候的風光,最主要的還是體現在酒席的席面上,在所有人肚子裡面都沒有什麼油水的時候,我爹這般敞開了吃,的確是讓好多鄉親豎起大拇指,拍手稱道。
酒席下午四點半正式開始,大碗的扣肉香氣四溢,惹得老人小孩垂涎欲滴,一開席,便甩開了腮幫子跟這些大肉較勁兒。
我瞧見那個即將成為我姐夫的男人,個兒不高,很憨厚,也拘束,不過忙上忙下地張羅,在加上我爹孃和我姐姐對他隨意親切的態度,卻是比我這個兒子,更像是老陳家的人。瞧見他這般模樣,我心中那股難受勁兒方才好了一些。
鄉下場面不講究禮儀,酒過半巡方才開始拜見父母高堂,然後來到一眾客人的中間,由村子裡面的老人開始帶頭,唱起了苗家祝福的歌子來,一遍又一遍,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一邊喝著渾濁的米酒,一邊吃著肉,然後所有人都圍在一起大合唱,祝福新人,那場面,著實有些壯觀。
就在這個時候,坡腳下又來了兩個人,我得人提醒,走到場院往下看,卻瞧見來的,竟然是羅大**,幾年前被蘇冷道人領入龍虎山的羅大**。
不過他現在叫做羅賢坤。
這簡直就是太意外了,要知道他爹攆山狗此刻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