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是兒臣的責任。”費力的吞了吞口水。艱難的吐出這句話。
“你這樣做只是因為,你是我兒子?!!”時常掛著邪魅笑容的俊美的臉,此刻可怖的扭曲起來,那人失控的咆哮,澹臺瑾毫不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會被這個人咬斷喉嚨。
“我不能讓你有事……”因為被人壓制住,所以呼吸有些困難,連說話也不順暢,可是澹臺瑾依舊費力的重複了一遍方才說過的話:“平靜下來,父皇,我這樣做,只是不想你有事。”
“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斬釘截鐵的打斷對方的話,澹臺瑾繼續道:“你需要,你需要活著,死是一件不可預測的事情,你不知道死後會怎樣,你無法決定死後的事情。但是活著可以,你可以活著,將這個國家治理的更好,活著等我回來。而你若死了,只會在史書上留下一個諡號。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沒了你,我還要那些幹什麼!!!”
澹臺瑾一愣,他不知道自己在對方心中竟然佔據瞭如此之重的位置,甚至超過了他的皇朝,超過了他的江山。靜默了一陣,他的嘴角有笑容緩緩盪漾開來:“放心,父皇,我會回來。”緩緩抬起一隻手,他直視著澹臺臻的眼睛,一字一句,輕柔,緩慢但堅定的道:“我以我的人格起誓,我一定會回來。放心,父皇,我一定會回來,我只是和外公的一位朋友去學醫。很快就會回來。等到明天早上,一切就都會過去了。”
澹臺臻直視著那雙漆黑的眸子,聽著在耳邊響起的誓言,只覺得心中最柔軟的一部分被輕輕觸碰,那聲音讓他覺得安心,覺得舒服,覺得……
長舒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從那人的身下爬出來。終於成功了,幸好他在方才那丸解藥中加了讓人神經鬆弛的藥物,再加上澹臺臻因為一夜的惡鬥,體力幾乎消耗殆盡,不然想要催眠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早就知道父皇對自己抱有特殊的感情,可是,沒想到那感情竟然強烈到那種地步。
可是,父皇,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事,僅此而已。輕輕的在那熟睡的人手上烙下一吻,澹臺瑾將那人髒汙的外衣脫去,又拉過一床錦被蓋在他的身上,起身離開,躍上屋頂往蟠龍殿的方向奔去。
將寒瀛洲從龍床上挖起來,他猜得沒錯,這兩個人經常互換身份,澹臺臻不在的話,蟠龍殿裡的“皇上”必然就是寒瀛洲。
“殿下,回來了?一切順利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寒瀛洲雖然很不爽半夜被人叫起來,可是對方是太子殿下,只得忍氣吞聲的爬起來。
“呵,單指那一件事情的話,很順利。”澹臺瑾苦笑了一聲,如果不出意外,明日裡被他催眠過的那個官員就會帶著有力的證據,在朝堂上指正丞相張先誣陷大學士蕭佑。
“這樣說來,出了什麼別的事情嗎?”寒瀛洲敏銳的聽出對方言語之中的弦外之音。
長長的嘆了口氣——澹臺瑾發覺自己一晚上嘆氣的次數比原先一個月加起來還多——將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來龍去脈詳細的複述了一遍。聽完他的話,寒瀛洲幾乎被唬得魂飛魄散。早知道這太子殿下是皇帝的心頭肉,眼下殿下竟然受制於人,身中劇毒,還要隻身隨一個來歷不明的老頭離開皇宮……天,皇上怎麼可能會答應……
“我將他催眠了。”
“什麼?!!”可憐的寒瀛洲半夜醒來,就要承受這接二連三的巨大打擊——對皇帝出手,也就是太子殿下有這個膽子,換做別人的話,只要動一動念頭,怕是就要被拖出去亂刀砍死……況且皇上怎麼會那麼容易被催眠?當初那催眠術不是連自己都能夠掙脫的嗎?
“我給他用了藥,再加上他今晚體力透支,心神動搖,所以才勉強成功。”澹臺瑾皺緊了眉頭,這也是他最擔心的地方,澹臺臻比寒瀛洲厲害不知多少倍,很難保證那個催眠術日後會在什麼時候被他掙脫。到時候後果可想而知……
“為了以防萬一,我把事情的實情告訴你,萬一有一天父皇記起來一切,恐怕只有你才能勸阻。”
我的殿下啊!若是陛下有一天恢復記憶,我這個“同謀者”恐怕是第一個被拖出去碎屍萬段凌遲處死的人才是啊……在心中絕望的呻吟了一聲,寒瀛洲抱著最後一絲僥倖心裡問道:“殿下,當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若有的話我還用冒這麼大的風險嗎?”澹臺瑾瞪了他一眼:“瀛洲你也不希望我明天晚上毒發身亡吧?總之一切拜託你,記得不要讓他接觸那些可能會引發記憶的事物。”
“蕭朗怎麼辦?”要說他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