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他的腦海中居然閃過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那個男人──會不會一直等在巷口呢?這麼冷的天,他會一直傻傻地等下去嗎?胸口抽動了一下,似痛若麻的感覺滲透到了四肢百骸,竟然讓身體上的快感也都彷彿隔著一層玻璃,無法到達內心深處。
突然,身上的男人加快了撞擊的速度,一連串的衝刺後,終於,僵直的一瞬,男人連同套子一起撤離了貓的甬道。
還來不及鬆口氣,下巴在下一秒鍾被人用力扭向後面,東野睿用麼指撫弄著他的唇角,微挑著聲音問道:“我的小貓今晚好像不太專心呀?”
垂下眼簾,貓轉身迎上,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湊上去親吻對方的嘴角。
“怎麼會這麼說。”
東野睿不答,只是伸手向下摸去,然後握住。
“怎麼會這麼說,恩?”充滿戲謔的話語配上那雙藍眸中的深邃,讓貓一時語塞。尷尬的動了動身體,卻擺脫不了那雙控制住自己要害的大手。
是他自作聰明瞭,以往最投入的遊戲如今卻不能令他高潮,被握住的地方還是半軟的狀態,又如何能騙得過這個萬花叢中過的男人呢。
幸好東野睿並未認真計較,只是邪肆一笑:“究竟是我的功力退步了,還是我不在的時候有人把你喂的太飽了呢?”
然後俯身又將貓纖瘦的身體壓到了床上,雙手摸索著早已熟悉的敏感地帶。
貓卻被東野口中似是無意地猜測驚了一下。下意識地,他不願讓這個男人知道沈間凌的存在。這是種動物規避危險的本能,自己和東野睿混在一起是不得已而為之,而那個男人,不知為什麼,竟變成了他急於想要藏在身後的東西。
在東野睿的百般擺弄下,貓顫抖著洩了兩次,終於滿足了那個男人的惡趣味。聽著浴室裡響起的水聲,原本攤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少年悄悄坐了起來,下床摸索到了被剝落在臥室門口的長褲口袋裡的手機。輸入那個根本無需刻意卻不知什麼時候已然記牢的號碼,卻怎麼都按不下去。看著螢幕細微的光亮慢慢黯淡下去,猶豫再三,還是用簡訊打了幾個字──今晚不回去了。
點選了傳送,隨手將手機塞回了衣服裡。想到那個男人看到簡訊的反應,不知怎的,胸口悶悶的很不舒服。沈間凌想要的是什麼他不是不知道,但卻不想給更給不起。他已經習慣了各取所需的關係,不需要情感的羈絆。可是,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心底一閃而過的歉疚又是為了什麼。
一連兩天東野睿都沒有踏出別墅半步,只是每天有人將檔案送過來,還有一些貓沒有見過的人會過來,然後跟東野睿一起關進書房裡,一待就是一兩個鍾頭。這種生活他已經很有經驗,至於那些匆匆來去的客人他不關心,也不去打聽,除了補眠就只管給自己找娛樂打發時間。
坐在放映廳的地板上,身後倚著沙發,看著隨便翻出的一張科幻片。兜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毫無意外,是沈間凌。這幾天接到過那個男人的幾次電話,每次兩個人都是很長時間的相對無語。對於自己的未歸,貓的解釋是去了外地,他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否相信了自己的說辭,因為沈間凌並未追問,只是沈默地聽著他的呼吸。
“我──”遲疑了一下,貓還是對著電話說道,“明天我可能要去東京一趟。”
對方先是沈默了片刻,低沈的聲音隨後問道,“要去多久?”
貓想了想東野睿隨口說到的,回答道:“大概三四天左右。”
就在以為等不到對方的回應時,手機中傳來了熟悉低沈的嗓音:“日本現在很冷,多帶點衣服。還有──我等你回來。”
心中莫名地一暖,卻又夾雜著幾分慚愧和慌亂。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
而另一端,沈間凌看著手中安靜的機器,大掌握得死緊,彷彿把全身無的力量都凝聚在那裡,恨不得捏碎一般。努力不去想那少年在另一個男人懷中低吟轉側地樣子,腦海中卻控制不住地浮現出一幕幕淫靡的場景。讓他恨不得開啟窗戶,用力大吼,發洩出心中的幾乎就要壓抑不住的狂亂。
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職業,痛恨這種想要阻止,卻只能無能為力看著一切發生的悲哀處境。狠狠咬著牙閉上眼睛,努力平復胸口奔騰的情緒。再次睜開時,彷彿又變回了以往那個沈穩冷靜的男人。
沈吟了一下,他按動了幾個號碼,鈴聲只響了兩下就被對方接了起來。沒有寒暄,直截了當地說道:“隊長,東野睿明天會去東京,我估計他是去見日本的頭號毒梟木原平川。我們恐怕需要申請日本警方的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