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救火,眼看韃子已經開始清理,梁省不敢停留,於是潛入了水中。
北岸的牛富,皺著眉頭看著水寨,顯然北岸的水寨也被南岸的火球驚動了,水寨裡已經開始警戒,到處都是火盆和火堆,把整座水寨照得一片光明。
“大人?怎麼辦?”朱信低頭,用身子護著土罐子。
牛富沉思了片刻,道:“你帶弟兄們等著,老子帶人去衝一下。”
“不妥。”朱信站起來,把土罐子扔給牛富,道:“大人,請准許末將代勞。”
“行了,行了。”牛富不耐煩,道:“老子又不是真去跟他們拼命,只是過去逗他們玩玩,老子不是帶了韃子的盔甲嗎?你準備好,萬一韃子真被調動了,你就帶領弟兄們炸開木牆,然後衝進去放火。”
“大人,請多保重。”朱信擦了擦臉,真誠的看著牛富。
牛富緩緩退後,來到後面,吩咐士兵換上攻佔六堡時繳獲的盔甲,因為史天澤部也有蒙古漢軍,所以眾人換上盔甲後倒有點像模像樣,其實蒙古人的盔甲跟宋朝的也差不多,甚至很大一部分就是宋朝的盔甲。
等得眾人換好盔甲後,然後吩咐士兵點上火把,跟在牛富身後跑步前進。
“站住,”離水寨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水寨的蒙古將領已經大聲吆喝起來:“站住。”
“別放箭,別放箭。”跟蒙古人打了幾年交道,牛富等人都已經說得一口流利的蒙古語:“我們是丞相大人派過來的援兵。”
“什麼援兵?有何證據。”蒙古將領大聲問道:“我們並沒有向丞相請援?”
“放肆,”牛富大聲吆喝,道:“我是千戶史弘,哪裡來的證據。樊城的宋軍襲擊了大名堡和中和堡,丞相大人怕逃竄出來的宋軍會襲擊你們水寨,才好心讓老子過來。”
牛富一邊說話,一邊向著水寨走去,然而水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還沒等牛富靠近,厲聲道:“站住,再往前就放箭了。”
牛富揮了揮手,讓士卒跟上,怒喝:“混蛋,你敢。”
蒙古將領怕是知道史弘就是史天澤的兒子,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史大人可以進來,但弟兄們先在外頭歇歇腿。”
“放**的狗屁!”牛富裝作憤怒,大聲道:“你敢。”
“末將不敢,但沒有張大人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寨。”蒙古將領也上火了,直著脖子道:“讓大人進寨,末將都已經準備受責怪了。”
“好膽子。”牛富哈哈大笑:“**的都不看一下北寨,都他媽的的要被宋軍攻下來了。”
“這個大人你管不著。”蒙古將領明顯是固執之人,就是不鬆口。牛富恨得牙齒癢癢,卻還真不敢往前一步,畢竟蒙古人都是直性子,說放箭說不定就真放箭了。
蒙古將領見牛富遲疑,不甘生疑,大聲道:“末將斗膽請大人過來喝杯小酒,也好讓弟兄們敬仰一下大人的風采。”
“大人,我去。”朱信不知道怎麼就冒了出來,手中還抱著土罐子:“末將把那寨門炸了。”
“怎麼炸?”牛富瞪了一眼朱信:“你小子不會是想把命搭上吧?”
“末將的命算得了什麼?”朱信淡淡說道:“末將的命跟樊城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不行,說什麼也不行。”牛富搖頭道:“你小子想死,還輪不到你。”
“大人,”朱信有點急了:“都已經是什麼時候了?沒看到北岸的大火,可不能因為末將一條小命壞了矮張的事啊。”
“再說,末將也不是非死不可?”朱信突然笑了笑,道:“末將把土罐子交給韃子的小兵,然後給點燃了,撒腿就跑,估計也有七八成機會沒事?”
“你就當別人是傻子?”牛富睜開眼睛,為朱信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
此時,蒙古將領提高聲音,道:“大人若再不過來,末將就斗膽請大人在外過一夜。”
朱信連忙用牛富的語調大聲回道:“混蛋,老子說不過去了嗎?既然要喝,老子自然要把酒帶上。”
朱信跟牛富也有一段時間,話竟然學得了七八成,蒙古守將一時也沒有注意,大聲道:“既然這樣,大人有請。”
朱信趕緊上前,接過牛富的火把,低聲道:“大人,保重。”
“朱信,你小子給老子放精靈點,一定要保命。”牛富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罵道:“奶奶的,別死了。”
朱信笑了笑,一手抱住土罐子,一手拿著火把往寨門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大聲道:“奶奶的,出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