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新。
小秀才原以為也就這樣,相對臨安的小報來說,這份小報簡直就沒有半分吸引力,再往下看時卻是幾幅畫,畫寥寥幾筆,無論是線條還是畫工,都是簡單之極。
然而小秀才只看完第一幅畫,卻忍不住笑了起來,畫中畫了一隻小老鼠正和一隻貓對峙,小老鼠明顯是佔了劣勢地位,貓蠢蠢欲試,準備撲向小老鼠,各色神態,生動之極。
小秀才忍不住繼續看下去,然來說的了一隻可愛的小老鼠和一隻總想捕捉老鼠的貓共同住在一個婦人家裡,剛開始是小老鼠偷吃了貓的食物,貓自然追殺小老鼠,但小老鼠最後卻躲進了老鼠洞。
貓想盡辦法要抓到老鼠,又是下毒又是裝機關,反正就是想盡辦法,後面接下來幾幅,都是貓和老鼠不停鬥法,文字很少,但即使只看圖畫,也能從中看到笑意。
數不清的惡作劇和幽默,讓小秀才感受到一種久違的天真。
“哈哈,”小秀才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但長時間對自身涵養的注重,使得他很快就閉上了嘴巴,尷尬的看了看身邊。
“剛中,這小報在臨安不是常見嗎?你怎麼會看得如此入神?”小秀才姓陳名孚,是浙江台州臨海人。
“貢父,”陳孚尷尬的把小報遞給說話之人,道:“貢父請看,這小報卻是和臨安的有所不同。”
說話之人叫梁曾,此人卻是燕人,只是不知為何跑到了均州,還與相隔數千裡的陳孚認識。
梁曾接過小報,剛開始看到“均州第一女掌櫃”、“均州鐵器”和一些小事新聞時,倒也不覺得怎樣,但當他看到寫著“貓和老鼠”的畫時,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陳孚此時才十五歲,梁曾要比他大一倍,他自小生於北地,對童年的回憶比“少孤,事母孝,朝夕依膝下,食必親饋,寢必親視,事無鉅細必稟命而行”的陳孚更加艱辛,此刻看到這些充滿童真、充滿幽默的畫,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梁曾少時好學,日記書數千言,卻想不到今日會為幾幅畫而大笑,連陳孚也覺得奇怪。
陳孚年少不知愁滋味,卻不知道年齡越大,懷念也就越多。
等梁曾笑過之後,自己也發現不妥,不好意思把小報收了起來,搖頭道:“剛中,大哥失禮了。”
陳孚笑了笑,道:“這畫,確實可笑得很,卻不知誰人所畫,貢父所讀詩書古畫要比剛中多得多,不知何曾見過此等畫?”
梁曾搖了搖頭,道:“這畫看起來筆力幼稚,顯然不是善者所畫,但無論神情還是姿態,都模仿得極像,這老鼠與貓都是爾等平素常見之物,卻想不到竟然被此人畫得如此可愛。”
“就是,”陳孚也忍不住接話,道:“譬如這碩鼠,平素所見,剛中亦恨不得把它打死,現在看了這畫面,卻覺得這小老鼠可愛至極。”
“唉。”梁曾再看了看小報,突然不敢相信的看著陳孚。
陳孚不好意思抹了一下臉頰:“剛中失禮了,昨晚睡得太遲了,今日倉促起床,也來不及洗漱。”
“噗嗤”梁曾忍不住笑了笑,陳孚雖是博學之才,但畢竟年幼,再就是陳孚本是極孝之人,前些日子若不是老母動了家法,他也不願意出來走動。
“剛中,你看一下,這署名之人竟然是張貴。”梁曾吃驚的看著圖畫邊上寫著幾個小字:張貴著。
“張貴?”陳孚搖頭,道:“這何人啊?沒聽過。”
“你這個呆子。”梁曾苦笑,道:“你今日所來均州究竟為何事?”
“文狀元在家鄉講學,說起均州張大人正招募忠義之士,聽說剛中故交文漳文天瑞也到了均州,所以……”陳孚遲疑一下,把原因告訴他。
梁曾鬱悶的看著陳孚,戲謔道:“難道你不知道均州張大人,姓張名貴,只是此人以前是江湖上的混混,被人叫做矮張而已。”
“不會吧?”陳孚大吃一驚:“這張貴就是均州的矮張,均州軍的軍頭,大宋最年輕的建節者。”
梁曾苦笑,道:“不是他又是何人。”
兩人面面相覷,想不到一個前鋒殺敵的英雄,竟然能畫出這樣的畫,世上難道真有天賦過人之才?
梁曾從懷裡掏出一本破爛的小書,上面赫然寫著:三十三勇士鬥韃子。
“一個月前,”梁曾低聲道:“貢父在家裡發現,餘細讀之,滿腔熱情,憤然而出,於是隻身南下,才得以在臨安與剛中相識。”
“貢父,”陳孚不敢相信的看著梁曾,也從懷裡掏出一本薄薄的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