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久,顧安早就知道,一旦被天蝠的口器扎住,最好的辦法,是忍痛回頭斬他丫的,否則人家能在三息之間,把五臟都吸走。
到了那時,哪裡有生?
他親手收斂過兩個後背中招的兄弟,都死在那三息——生的渴望下。
叮!
長刀猛然後斬,那一截口器被扎斷的時候,顧安體內靈力一動,生生把插入的口器大力推了出去。
鮮血橫流……
雖然用靈氣堵傷口堵得快,可那一息之間,也在生與死間徘徊了數回。
就著還未完全暗下去的天光,盧悅見到無數修士身上帶彩,溼濡的黃色,是天蝠,奪目的豔紅……是自己人。
玉仙級的天蝠數百,有絕對數量上的優勢,而顧安等,最低的都要以一敵二。
再這樣下去……
咻!咻咻!
一個隱身又要用口器暗害人的天蝠被弩箭射中了腦袋,滋啦啦!
那天蝠只覺腦袋裡一麻,腦漿瞬間被弩箭的衝勁和雷力,一下子絞成了汁,隱形再也進行不下去,跌落到地的時候,半人半蟲有身體上,一隻眼睛滾落在地,那不甘的樣子,看上去猙獰無比。
“收箭!”
能修到玉仙級的天蝠,都也不是傻子,眼見那弩箭殺人後要再一次飈回,他忙大力擊打,“青塵,老子要把你的所有箭,全都斬了。”
咻!咻咻!
回答他的,又是數根在夜色裡極快的箭影。
盧悅顧不了其他,已經在箭上加持了雷力,她抬手的快,可隨著一個又一個天蝠因為弩箭而倒下,他們也起了防範之心,五次中只有一次能扎到人家的腦袋,而偏偏,她的箭被越來越多的天蝠注意,十支已經不能回來一支了。
練習好了的一個都天陣,已經被慕天顏所佔,笛音繚繚,霧氣隨風向千米之外延伸而去。
突如其來的重力束縛,讓一個正要避開陌。
感應到的戰況?
邊享努力壓下心中的巨跳,柏嚴會馳援,是因為遠方的大戰,已經波及到了這裡,東南方數里外的一座山,都開了數道裂縫。
若不是平魯道的城防大陣厲害,地動肯定也會進城。
只是這些,跟陌阡彙報又有什麼用?
現在真的誰也救不了他們。
邊享朝一個執事招招手,“你在這待著陪長老說話,我去修復城牆。”
早知道還有這樣的戰事,他怎麼也不會拉著紀長明,浪費那麼多時間。
遠在平魯道的人,都感應到了大戰,正在往渥河趕的紀長明和昌意,又怎麼會無覺?
兩的遁光在拼命加速,都明白樓船如果完好無損,憑著那裡的防禦,普安和紀長明,怎麼也不會拼命。
他們感應到那種英雄沒落後的背水一戰,感應到他們與敵協亡的一往無前……
氣息中,沒有彭千手的任何一絲,這讓紀長明和昌意都惱火不已。
那個牆頭草,一定在盧悅他們最需要他的時候,自己逃了。
王八蛋,有本事這輩子都別讓他們找著,找著了一定千刀萬剮。
嘭!
“普安……”
隨著一聲巨響,林乘風悲痛欲絕的聲音遠遠傳來,趴在船倉中的郭迪愣愣轉頭,他心慌得厲害,有個不敢相信的念頭,不停地響在腦間。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天蝠指著他背靠師伯,好大樹乘涼,一定不會殺師伯的。
郭迪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再也無法趴下去,
他爬起來,終於衝出了樓船。
“啊!啊啊啊……”
他一邊大吼著,一邊替一個認識,就要倒下的兄弟,擋下了三個天蝠的攻擊。
師伯不能死,師伯死了,他就什麼都沒了。
郭迪從沒有像這一刻般知道普安對他的重要性。
跟著老頭長大,他其實更知道,師伯拖著重傷的身體去跟天蝠拼命時,報得是什麼念頭。
縛龍被困天裕關那麼長時間,不就是因為樓船上那些所謂……天才中的天才嗎?
現在輪到了他的師伯。
可是縛龍只是被困,怎麼他的師伯就要……
“啊啊啊啊……,我跟你們拼了。”
郭迪其實恨透了那些天才中的天才,只是此時,師伯為他們而隕,他無法動手。
他把滿腔的恨意,全給了騙了他的天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