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失敗了。
但他雖然失敗了,後來盧悅再走,卻成功了。
這說明,那條路,雖然難走,還是對的。
“悲風,你起來吧,降魔寺你是主持,老衲鏡元,要麻煩主持,與我掛單百年了。”
“……降魔寺求之不得!”
悲風再次以佛禮跪拜。
……
朝源突然就發現,降魔寺熱鬧了起來。
一個又一個佛門高僧,各建延伸到有去無回海的斷橋,把那裡,當成他們早晚課的修行所在。
佛塔亦在紀長明畫好的陣眼處一一建起,早晚的鐘聲遙相呼應,交織在有去無回海上。
他觀察了好些天,也沒發現,有去無回海的海水有丁點下落的痕跡,實在忍不住撇嘴。
再折騰又如何?
走了的人,回不來。
百靈有記載以來,只有進去的人,沒有回來的人。
這跟有去無回海的名字,倒是有些相象,可是二者……,也許有關係,也許沒關係,當年守護星空的聖者宥鳴傳下守堂時,根本沒把話說完便道胎崩潰消散了。
功德修士受詛咒,似乎與他們的某些大願有關,可怎麼破解,誰知道?
古仙滅世到現在多少年了?
想要再找一個知情的聖者……完全是做夢啊!
朝源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到現在為止,他唯一奇怪的便是盧悅為何到現在還活著。
那個有無數棺材的地方,一直在吸引宇宙中各種狂暴靈能以供百靈戰場,什麼人能在那樣狂暴的靈能中活下來?
除非……
朝源的眼睛閃了閃,除非盧悅的桃棺另有玄機,除非三千城另有破解狂暴靈能的辦法。
他在原地轉了一圈又一圈,非常想到紀長明跟前打聽一二。
可是半天之後,還是打消了主意。
這些年來,紀長明只要研究陣法不順,都會過來,跟他打一架。
那滿是劍光的大陣中。每一次,他都體無完膚,每一次都好像要性命不保。
朝源總覺得,三千城之所以不殺他,是因為他們想讓他多嘗幾遍那種瀕死的恐懼!
偏偏冥玄石製成的命牌,還在蘇流煙手中,想要絕地反擊……
他四仰八叉躺在小樓的屋頂,望著在雲中明明滅滅的月亮,眼中的神色,露出一絲懷念。
若三千城還是一千多年前紫電死了的三千城,該多好啊!
……
外面的事,盧悅和飛淵一概不知,兩人不出門,完全在家裡玩嗨了。
飛淵咚咚的鼓聲,別有一番風情。
重敲,如滾雷過頂,蛟龍入海;輕敲,似風過池溏,嘈嘈切切;急敲,勝萬馬奔騰,驟雨急落……
而琵琶的音色,特別有穿透力,相互配合的時候,若不是被桃棺的陣法箍在院中,感覺都能衝破雲宵。
“要是讓慕師兄和星舞知道,我們把春江曲水改成了殺伐之樂,一定會鄙視我們的。”
飛淵太得意了,“盧悅,你天天寫往生經,怎麼殺氣還那麼重?看看這落葉……”
“呀!”
盧悅一下子蹦起,她的養元蘭,這些年一直都好好的,這一次居然落了一半的葉子。
“都怪你!”
她忙給養元蘭澆一點靈泉水,“春江曲水本來多好聽的曲子,要不是你帶歪了節奏,我怎以會把音調彈那麼高?”
剛學的時候,她就發現它們也受不了噪音,一個個的都耷拉著腦袋,後來再學,都用隔音結界的。
本來在結界中學的也都挺好,春江曲水她聽著不錯,才同意在院中讓這些靈植也跟著享受享受,結果……
盧悅氣得想打飛淵,“它要是死了,你就……你就別進我的門了。”
啊?
這是真生氣了?
飛淵連忙過來檢查,離得最近的這株養元蘭確實不好,真要死了,他們在這裡,可找不到替換的。
“一邊去。”
盧悅一邊趕人,一邊打回春術給這株養元蘭。
“下次再彈的時候,我一定全力配合你,再不喧賓奪主。”
春江曲水應該是琵琶為主,鼓聲相配,飛淵知道,是他玩得太嗨了,此時認錯態度特別好,“盧悅,別生氣了,我保證,以後不管再彈什麼,我都為配。”
“……”
盧悅橫他一眼,“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