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嘆:“裡外兩重天啊,我們又掉進鍋爐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把一個下午的大會精華在大腦中提煉了一下,這是林導佈置的作業,要我們每個人都寫份大會心得。但我除了校長最後的講話還能勉強記住外,其他的一概想不起來。我發現自高考之後我的腦容量就大面積萎縮了,估計是大腦以為高考是人生最大的難關,只要度過這道難關大腦就沒有用處了,所以它進行自動萎縮。
我們校長說,為學更重為人。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好比我們以前年級有個尖子,老師都看好他,認定北大非他上不可,結果在高考前三天因為強姦了一個小學女生被抓了起來,不知槍斃了沒有,就算沒有,出來以後他的一生也毀了。這就好像有的人是有命賺錢沒命花一樣。
第6幕 發人深省的迎新會(4)
於是我立了大學裡的第一個誓言,我說,大學四年我一定要好好為人,先把人為好,再把書念好,為不好人誓不念書,念不好書也要為人,我要像花兒一樣在一片不毛之地茁壯成長,然後長成大樹(雖然從進化論的角度來說花是不可能變成樹的)。
晚上我們都在寫心得,大學宿舍的桌子第一次正式被使用,不時還能聞到一股甲醛的芬芳,刺激得我們精神大振,毫無睡意。但漸漸寫著寫著就覺得呼吸道異常難受,眼球刺痛,導致我們無法繼續書寫,扔了筆大喊甲醛中毒啦。
“小酷,你是怎麼考進來的?”殺菌皂問我。
我想了想,說:“自己選的。你呢?”
殺菌皂說:“我也是自己選的,我把我們學院放在最後一個志願,沒想到今年諸事不順,前面幾個志願都沒戲,就淪落到這裡來了。”
“你超過本二分數線多少分?”
“五十多分吧。”
我一聽覺得自己還是閉嘴吧,人家超過五十多分都不說話,我才超過七分有什麼好說的。當初我還為自己喊了一陣冤,以為憑我的分數考到這所破學院算是屈才了,現在殺菌皂這個天才就擺在我眼前,我心理平衡了。
“不會吧!這麼強!你當初報什麼學校啊!”太高問。
“華南理工。花兒是因為我特別喜歡北京的‘花兒樂隊’才填報來玩的,沒想到天意弄人,偏偏讓我進了花兒。”殺菌皂自嘲地搖了搖頭。
“那你應該回去復讀,明年再考,憑你的水平明年沒問題。”我說。
“算了,還考什麼呀,誰知道明年我發揮得怎樣,高考這東西真是講不準,它又不參考你平時的分數。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好馬不吃回頭草,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無所謂了。”殺菌皂露出一副非常超脫的和尚表情。
“沒錯兄弟!”太高一下就跟和尚殺菌皂稱兄道弟了,“我也是這麼想的,青春短暫,耽誤不起啊,咱們一起在這裡努力吧,爭取將來考研,考到北大清華,和花兒學院撇清關係!”
“太沒出息了,我以後要和整個福建大鞋(學,下同)都撇清關係。”三精慢悠悠地說,“福建大鞋雖然系(是,下同)重點,但一點都不有名,尤其系我們法鞋這個專業,弱得要命!”
我們問三精高考是多少分考進來的,三精坦誠地說他是買進來的。他說他的分數差本25分,花兒學院再怎麼說也是本二,雖然本福建的考生考私立院校可以降10分,但仍然差了40分。花兒學院別看它不怎麼樣,好歹也是福建大學的校中校,地位很特殊,所以這麼特殊的地位,就得花大價錢才能和它親近,而且人家還有限制,只能在50分的範圍內親近,所以三精就花了幾十萬人民幣來親近花兒了。
幾十萬這是一個什麼概念?打個比方,以一個縣城職工的平均工資來說,就比如我的老家順昌吧,幾十萬,我們算它30萬吧,一個職工需要整整幹上42年才能賺到!假設這個職工是20歲生的孩子,38歲那年孩子需要30萬去唸大學,那麼該職工得從38歲一直幹到80歲才能籌到錢!假設這筆費用是由夫妻雙方共同負擔的,二者年齡一致,那麼這對職工夫妻起碼要工作到60歲才能為孩子湊足學費,期間他們得不吃不喝!到那個時候,他們的孩子已經40歲了(不如再等幾年去上老年大學)!
“天哪!你家這——麼有錢啊!”我們忽然對這個不起眼的三精刮目相看。
“我家是做生意的,有一家企業。”三精說。怪不得人人相傳閩南人富裕,果真名不虛傳。
“還好你家做生意啊,不然你家人要怎麼負擔你這一個兒子!”我感慨地說。
“我家有四個兒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