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越毫不在意他們二人反應,往大殿環視一週,大步走上正上方寶座去:“都起來吧!”
“謝王爺!”
十幾名文臣武將落座,一下子熱鬧起來,侍女僕人紛紛忙碌其間,美酒佳餚,富麗堂皇的大殿裡明亮的燭火下,閃現著誘人的光澤。熱鬧起來了,絲竹樂器之聲響起來了,到真的有了宴會的樣子。
只是,心裡越發的孤離起來,彷彿所有的聲音笑貌恍惚如隔了一層薄紗一般。
慕容衡早就掙脫了蘇若心懷抱。被夏衣澤引著去給慕容越請安,被留在了主賓席上。
梁銳走過來對米凡跪拜:“梁銳拜見師傅。”
雖然米凡現在還未教他什麼,但梁銳的恭敬之心不減,的確如他當時所說,無論人前人後必定盡心服侍。
因為蘇若心在身邊,梁銳拜過師傅,又衝蘇若心跪拜:“梁銳拜見師公。”
這順序倒是反的,看來在梁銳心中,蘇若心第一位還是辰王側妃。
米凡對梁銳也喜歡得緊,邀他一塊入座喝酒,梁銳連忙推辭,畢竟他在人前不過是慕容越的侍衛。
慕容鐸:“梁銳,今天不是宴請什麼公主麼?難道還要我們等她出來,小小云碩國哪來這麼大排場!”
慕容鐸說這話聲音清亮,如果傳進雲碩國人耳中又是一通麻煩。
梁銳一愣:“回清王爺,雲碩國公主說要為王爺獻藝,現正在準備當中。”
慕容鐸面色一狠,酒盞握在手心正要狠狠摔出去,蘇若心急忙摁住他的手,低聲的:“玉王爺。”
慕容鐸將頭撇向一片,一張俊臉陰霾起來,手掌一鬆,酒杯撂倒在桌上。酒水流淌一片,發出了一聲不大卻刺耳的聲音。
梁銳感激衝蘇若心看一眼,躬身道:“屬下告退。”
慕容鐸這樣情緒,讓人不得不懸一顆心。
慕容越卻似視若無睹,難不成就算對方是別國公主,也依然縱著慕容鐸?
蘇若心本是辰王側妃,令字頭的封號只比蘇月琴低一個等級,理應陪坐在慕容越左側,但現在右側坐著蘇月琴,左側的位子空著,卻不是為蘇若心準備的。與賓客坐在下首賓客席上。一干武將文臣大都沒有見過蘇若心,也沒有注意這個默默不作聲的小女子。
大殿裡富麗堂皇,幾根撐頂大柱浮雕著華麗的花紋,中間從寶座延伸到門口的凸面繡華貴的地毯,銅色的獸形或花枝形的半人高的燭臺,燭光通亮,微風拂起的淡青色幃紗。
每一樣陳設,華美到極致。
娉娉婷婷一個異族服飾的美人出現在殿堂,纖腰豐臀,曼妙身姿,頭髮如瀑的垂著,野性張揚的美豔。
翼翩的出場引起一片譁然,誰也沒有料到堂堂的雲碩國公主竟然能一身舞衣的模樣出現,可是有傷體面。
翼翩並不以為不妥,眼波流轉帶笑,盼顧生輝,款款走上寶座臺階,距慕容越僅半米距離,拾裙跪下。惹得又是一陣騷動,她一個公主身份竟然毫不猶豫的對著別國的王爺下跪,真是讓人大吃一驚。
蘇若心看得懂了,在翼翩的心目中,慕容越是她所愛的人,尊貴,神聖,她願意屈下公主之尊,不惜以這樣的模樣出場,取悅她的心愛之人。
她拜的不是易國辰王爺,拜的是她的信仰,她所崇拜愛慕的人,她將來要依靠一生的夫君。若不然,不會走上寶座的石階上去。高高在上的睥睨眾生,只為一人而跪。
她沒有一絲一毫失去分寸,也沒有讓雲碩國屈尊。
她這樣做,只一思量便知用意,真真的做得好極了。
不愧是翼翩。
“王爺,”翼翩望著慕容越淺笑。目光中不禁有幾分失神,她一個人身處雲碩國,獨自思戀那麼久,終於能夠來到他的身邊了。似乎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摸到他的臉。
翼翩有些緊張,垂低了頭:“王爺,翼翩願意為您獻上一舞,不知道王爺肯不肯為翼翩相和?”
眾人愕然,這要求似有不妥,仔細想想卻也覺得沒有什麼。
她的要求卻不過分,她一個公主為慕容越獻舞,作為平等的,慕容越為她伴奏。這與一切規矩政治無關,只是一個平等的交換,抑或一男一女‘**’而已。
大殿裡一下寂靜了,大家都有些期待的看向慕容越,誰也沒有見過辰王奏樂,一個冷酷寡笑的戰將,為女子伴樂?這倒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蘇月琴早就看不下去,眼睛狠狠盯著翼翩:“公主,你是在拿我們易國王爺取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