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氣了,看來這事兒還挺急的。澄妮,去開門,我看看她們到底要幹什麼!”
很快外面的人就來了,是四老太爺家的三兒媳婦,後面還跟著司徒大夫,看到珍珠她們在吃飯,這位三奶奶稍微一猶豫就開口道:“晨生不是來報信的了嗎,他說怕你們擔心,那邊一安頓好,就立刻過來了,怎麼這麼長時間也不見人影兒。”
“三嬸快坐,吃飯了沒有,要是沒吃呢,就跟我們一起吃點吧。”王老漢站起來客氣的道。
“那裡還吃得下飯去,現在胸膛裡還一團火呢,你們吃吧,我就是擔心晨生,過來看看晨生,他人呢?”這位一臉的擔心,不住的東撒西看的找著晨生。彷彿是真的擔心這個侄子。
“正好你來了,我還要問問是怎麼回事兒呢?晨生一定是昨晚上擔心芳娘一晚上沒睡,怎麼困成這樣了,還非要過來報什麼平安,客棧裡那麼多人。使誰過來說一聲不行。這可好。來了沒說兩句話呢,就一頭栽在地上睡著了。現在人在屋裡睡著呢,估計沒有天塌地陷的事兒,是不會醒過來的。”王老漢看了看一臉不自然的女人道。
“那......那晨生睡過去之前可說了什麼沒有?”這個一臉精明強幹的女人道。
“沒有。晨生來的時候我們都還睡著。是紅絲們給開的門,他說芳娘好,四老太太好,他娘好。他爺好,他爹好。他叔好,他嬸子大娘的都好以後,就一頭栽在地上睡過去了,說了一大堆的好,別的沒說什麼,我們也就都放心了,打算吃過飯再過去看看。”王老漢使勁的咬了一口餅,仔細的回憶著道。
“那......”這位三奶奶還要說話,突然被一個清冷的聲音打斷了,“我說,你們到底誰付診金,在客棧的時候,你可是說了,說來這邊拿診金,怎麼這麼半天了,全都說的是些個廢話,你們可都睡醒了,我可是一宿沒睡,現在也腹中空空,還想拿了診金去吃個早點,好好睡一覺呢。”那個司徒大夫這時候不滿的出聲道,從來了就撿了個角落坐等著拿診金,現在越聽越不著邊際了,所有話裡全沒提到診金或者銀子這倆字兒。
屋裡的人全都停止吃東西,抬頭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來福家的,原來你們家還沒給診金呢?你看看司徒大夫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別的什麼都好說,你先付了診金,趕緊讓司徒大夫去休息吧,不然我看他也快困的一頭栽倒了。”王老漢放下碗,一臉驚訝的看著對面的女人。
“給銀子,給銀子,你們說的輕巧,我才問了這司徒大夫,說是一兩銀子的診金,這是什麼價兒,就是給皇上看病的御醫,也沒聽說這麼貴的。偏巧這司徒大夫說這是出診以前就說好的,不然他還不出診呢,全天津衛都知道他的行情,可我們不是天津衛的,人也不是我們請來的。這天津的大夫就他一個了不成,單單請了這麼貴的一個,到底是什麼意思,小月個孩子吧,裡裡外外就花了快一兩銀子了,這診金還要一兩,我們是......”
來福家的還要說下去,就聽珍珠道:“紅絲,給桌子上添副碗筷,先讓司徒大夫吃飯,你去從我的荷包裡拿銀子,稱一兩銀子給司徒大夫。”
“娘子!”紅絲輕輕的叫了珍珠一聲。珍珠恍若未聞,低頭吃自己的飯,桌子上的人愣了片刻,都鄙視的看了來福家的一眼,也低頭吃飯了。
“恩,不錯,有銀子拿,還有飯吃,省了我許多事情,那我就不客氣了。”司徒大夫說完大刺刺的坐在桌前,就要吃東西。“先生,您還沒洗手呢,等我去給你端水。”松花飛快的跑出去,不一會兒端了一盆兒水來。
“呵呵,事兒多的小丫頭,不髒不淨吃了沒病!”司徒大夫一邊嘮叨著,還是乖乖的洗了手。“這是什麼吃食,在天津衛從來沒見過。”說著司徒大夫拿起桌上的鍋盔先是小口的吃了一口,砸吧了砸吧滋味,點了點頭,遂大口大口的,甩開了腮幫子大吃起來,邊吃還邊道:“好吃!好吃!這是什麼東西,天津的小吃我也都吃過了,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呢。”
其實這倒是司徒大夫誇張的說法,這發麵餅再好吃,也只是稍微帶點甜味兒的烙餅而已,怎麼會比別的精緻糕點小吃好吃呢,這個餅唯一勝過別的小吃的地方就是這是從王家莊帶過來的,用的是王家莊的水,天津衛的水因為是臨近海邊的緣故,總是帶著鹹澀味兒,讓許多精美的食物都大打折扣。
還沒有走出門的松花,看著司徒大夫這有辱斯文的吃法,眼睛都不夠使了,出門的時候差點被門檻絆個跟斗,惹的屋裡的人都偷偷笑,不敢抬頭。
這一晚上的折騰,都是王家莊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