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要是敗了,城中豈能不留重兵駐守;如今一切順利,番子就只剩下放火這最後一點小小‘反抗’,傷不到城內了,這樣的狀況下自然要請太守出兵相助。
劉厚大喜立刻傳令下去,青陽守備軍一口氣派出去了三分之二,四千士兵蜂擁而出,進入戰場匯合友軍行動。
衝上來的番兵叫苦不迭,本就艱難的任務,在又多出四千青陽守軍後,幾乎已經完全失去完成的希望了,而更讓他們無奈的是,竟然連老天爺也在落井下石……當城中炮號響起,援兵投入戰場的時候,空中也響起了轟轟雷霆,下雨了。
白天時的薄雲,到了夜裡漸漸變成雨雲。
雨不算太大。
如果城頭已經失火,這樣的雨水非但毫無益處甚至可能還會助長油火,可是現在城頭安然無恙,對於還在努力想辦法把火箭shè上去的番兵來說,這場雨已經足以宣告他們任務徹底失敗了。
在雨中晃不起火摺子、更打不著火刀火石,沒辦法點燃火箭,又何談放火燒城!
木恩回頭看了看士氣沖天的友軍,又抬頭看了看天上正灑落的雨水,老臉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口中打了個呼哨,帶上三百山溪秀回城。
友軍和雨水同到,番子放不成火了,這場狙擊戰也就變得毫無難度、毫無樂趣可言了,老太婆不玩了,不打了,反正宋陽給他們的命令是‘儘量阻止番子放火’,現在敵人放火失敗,她帶隊回家睡覺也不算違背軍令。
……
天現黎明,青陽大捷。
番子把二十多萬只油罐子扔上了西城牆,卻沒辦法shè哪怕一根火箭上去,雨初停,城頭上的南理王旗迎風飄擺,獵獵響聲雖輕卻飽蘊快樂,足以讓每一個青陽人歡欣鼓舞。
城頭上剛剛安穩下來,火真人的工作告以段落,沙土滿鋪覆蓋火油,這件事有侏儒老道主持自然萬無一失,此刻就算在城頭點頭,火油也燒不起來了。
等再過個一兩天,沙土下的油料就會隨風揮發徹底消散得一乾二淨,那時便徹底無虞了。
從城頭眺望下去,目光之內盡是敵人倒斃的屍體。青陽西mén大開,剛剛吃過一場饕餮盛宴、又重新聚集到一起的劉家軍,正在劉二的帶領下雄赳赳氣昂昂地返城,繼而太守派出隊伍和勞力去清掃戰場。
到現在基本上昨晚所有參戰的隊伍都已返城,唯獨宋陽和他所帶的五千蟬夜叉未回,想來應該是去追殺敵軍了,倒也不必太擔心。
果然,宋陽和蟬夜叉返回時安然無恙,就是時間太晚了些…直到再轉過天來的正午時分他們才重返青陽。
宋陽率領雄兵凱旋,城中百姓少不得又是一場歡呼相迎,青陽的文武官員以劉厚為首,排著隊來恭喜、讚美、感謝,這些事情自不必說,宋陽一一應酬下來,回到驛館好好洗了個澡,吃了些東西后後劉太守有來訪,向朝廷報捷的奏表已經擬好了,來請常chūn侯過目。
畢竟劉厚現在才是一城之守,這些官面文章都得他來寫,宋陽真心懶得看,眼巴巴地望向了郡主,後者笑得一雙眼睛月牙兒彎彎,接過了太守手中的奏表。
郡主大概看過奏表,轉手又遞給了任小捕,後者看得可認真多了,上面全是誇讚宋陽、公主和郡主的言辭,侯爺家的公主就喜歡看這個,笑得合不攏嘴,看完一遍忍不住又看一遍,這才在心滿意足之餘想起來一件事,對劉厚笑道:“這上面全都是宋陽的功勞,太守一句都沒提自己。”
‘sī下爭功’的時候,小捕一mén心思只想著把所有功勞都放進宋陽的口袋裡,可真要派到公事上時,她又覺得大夥同坐一條船,全都讓自己家人獨佔了不合適。
說著,小捕把奏表重新塞進初榕手中,笑嘻嘻道:“三姐,你再添兩句,寫寫劉大人的好處。”
“末將沒有絲毫功勞。”不知是真心想法還是假裝客氣,劉厚用力搖頭,正sè道:“侯爺援兵未到時,末將盤算的不過是‘城破人亡、以身殉國’八個字,盡人事聽天命,不負朝廷信任與王爺教誨便是了。不是了怕吐蕃人,但是真沒想到還能打勝仗,還能把十萬敵騎擊垮殺退不說這些,就只說前夜一戰,從頭到尾都是侯爺主持,末將根本什麼都沒做,萬萬談不到功勞。”
奏表上陳列的全都是常chūn侯一家的功勞,劉厚也料到人家多半會和自己客氣幾句,他本來準備好了一套鏗鏘言辭,但臨時改了主意,摒棄了那些冠冕堂皇的說法。一是郡主才名冠絕京城,她以前是主持紅
ō府的大人物,在她面前擺nòng辭藻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