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的。
但是,有什麼關係呢?
絲毫不影響他的心情。喜歡他的人,無論他有什麼綽號,身形怎樣高大壯碩,都無礙於對他的喜歡。不喜歡他的人,哪怕他是潘安再世,宋玉投胎,亦不會對他有一點好感。
誰在乎?任海喧想。很多年以前,在他還是孩子的時候,他就已經懂得,全然不在乎悠悠眾口。
然則,當他鼻青臉腫地出現在教室裡的時候,仍不免引來一片抽氣之聲。
這是任海喧呵。那個會打球,能跑步,懂功夫,擅拳腳的任海喧呵。
據說能打敗任海喧的人,五個手指都湊不齊全啊。
會是誰?令得任海喧頂著這樣一張青腫猙獰的臉走進教室?簡直教人望而生畏!
教室裡的人相互暗暗傳遞眼色。低氣壓警報,低氣壓警報,今天千萬不要惹怒大猩猩。
還未等眾人的錯愕平息,另一個高大健實的男孩子揹著書包,同樣鼻青臉腫地走進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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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原來是任家三少和四少又“切磋”過了。
任四同任三身高相當,只是,任四長了一雙狹長眼眸,眼尾微挑,不自覺便帶了淡淡魅惑意味。不似任三,是純粹的,粗獷豪放。
倘使任三是性格類似張飛,那麼任四則接近於關羽。這是高中部現任學生會長,兩人的哥哥,任二少任海嘯的評價。相當中肯,並無偏頗。
奇怪的是,任海喧同任四,年齡想同,又在一個班級,本應該是意氣相投,卻偏偏,鎮日針鋒相對。他們的“切磋”,是真正的打架。沒有章法,全無規則,務必教一方肉痛,哪怕因此自己也要吃上一頓拳腳。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也許這僅僅是命運的捉弄罷了。
兩個少年冷冷看了對方一眼,空氣中彷彿能聽見視線相交時,火花迸裂的聲音。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兩人會當眾上演全武行時,卻不料他們只是哼了一聲,各自落座。
教室裡的人,心情頗覆雜。既希望看見兩人肉搏,又慶幸他們沒有即刻拳腳相向。
嘖,人心真是矛盾。
總算一天相安無事,捱到放學,任家兩兄弟一前一後走出教室,在學校門口,會合在初中部讀書的弟弟妹妹,一同由司機開車接回家去。
“小六交到朋友了沒有?”雖然性格火暴,然而任三終究是兄長,伸手,猶豫了一下,便落在妹妹頭上,“有人欺負你沒有?”
任六是一個氣質清俊中性的女孩兒,十分獨立,並不擅長與人分享心事,想了想,只是點點頭。
“有人欺負你?!有人敢欺負我任三的妹妹?!”任三不自覺兩道濃眉已經豎了起來。
“沒人欺負我,三哥。是我交到了朋友。”任六立刻解釋,否則這個哥哥會衝回學校,將欺負她的人揪出來,飽以老拳。沒有來由的,任六已經十分肯定。
任四一路只管瞥眼望著窗外,並不搭話,總之交流的任務交給任三便好。憑任三天上烈日般的熱情,很難有人不開啟自己的心扉。任四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微笑。
“哦?交到了朋友啊?我們小六真是個好孩子。”任三雙手拄著下巴,“新交的朋友是誰?”
轉頭又看了弟弟任五一眼,“小五,你知道小六的新朋友嗎?”
任五搖頭,表示尚不清楚。
任三輕輕一挑濃眉,“小六?”
這樣的動作,男人做起來,不外是質詢或者挑逗的意味。可是一個鼻青臉腫的男孩子做起來,不知為什麼,無端便多一些威脅的況味。
冷清如任六這樣的女孩子,也忍不住在心裡張口結舌了一下,然後吐出三個字:
月絕情。
月…絕…情!
任海喧也在心中一個字一個字地,咀嚼這個名字。
聽上去,恁地耳熟。
“伊是月家的玖姑娘,三哥不知道?”一旁任五露出看好戲似的笑來。
任海喧有一個壞習慣,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可是任五很早之前已經發現。對於他不關心的人同事,任三一向過耳即忘。
月家?任海喧朝詢問地望向任五。那個月家?
是,那個月家。任五微微頜首,表示任三的猜測完全正確。
月絕情。任海喧再一次咀嚼這個名字。這不是他第一次聽見月玖的名字,卻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