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喧朝二老傻呵呵地笑了笑,抱著手裡的笑聲響亮的嬰兒走上前去,站在絕情身邊。
神父請一對新人宣讀誓詞,交換戒指,最後宣佈禮成,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新郎漢斯?範?布魯厄醫生旁若無人,長久親吻自己的新娘。
所有人,除了抱著孩子的海喧,都鼓起掌來。
漢斯同他的新娘趙,那是另外一個曲折的故事了,終於今天 ,他們收穫了幸福。
人生還很漫長,可是有彼此做伴,再不寂寞。
一雙新人終於停止了親吻,新娘將手中小小的一捧勿忘我花球拋向絕情。
絕情伸手輕輕拉住,轉眸,整個婚禮當中,第一次,直視海喧。
海喧只覺心跳如擂。
“你好,海喧。”絕情搽著淺淺水色唇膏的唇畔,逸出幾不可聞的嘆息般低語。
“你好,絕情。”海喧欲言又止,只是這樣痴痴望著相隔一步之遙的絕情。
兩人都沒有注意,一雙新人同絕情父母都已經靜悄悄退出了小禮堂。
他們的眼裡,只有彼此。
這時嬰兒在海喧懷裡掙扎起來,朝母親方向伸出一雙小手。
海喧手忙腳亂,生怕不小心摔到小寶寶。
絕情輕笑。
這樣一個舉重若輕的男人,抱著一個孩子,卻格外笨拙。
“我來。”絕情伸出手,接過穿著連體衣裹在一條小毯子裡的孩子,一手橫在小寶寶的
屁股下,一手環抱在肩背處,小小嬰兒立刻由橫躺的姿勢變成直立姿勢,半坐半站在絕情的
懷中。
嬰兒轉過頭,好奇地看著海喧,又轉頭望著絕情,隨後伸出一雙小手,抓向海喧的眼睛
。
絕情眼明手快地將孩子略抱遠一些,“當心,他手很快,雖然還小,可是力氣已經很大
,被他在臉上抓一把,有得你受。”
海喧只是愣愣地注視嬰兒,所有反射神經都彷彿被凍結在空氣裡。
稍早他心亂如麻,所以一直都沒有認真觀察過這個孩子。
現在,放下心中一塊大石,他才注意到,這個小小孩子,同照片當中,幼時的自己,有
多麼相似。
“給寶寶取個名字罷。”絕情微笑著顛了一下懷中的嬰兒,那小小嬰孩發出快樂的笑聲
。
給寶寶取個名字罷。
絕情說要等他爸爸來給他取名字,現在我們都叫他寶寶,小豬。
稍早聽覺接收的資訊終於反饋給他的大腦。
這是他的孩子!
這是他同絕情的孩子!!
枉喜淹沒了海喧。
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一臉的狂喜同手足無措,絕情如煙般吧息,抱著孩子,向前一步,不
停親吻絕情的額角鼻樑以及嬰兒的額頭。
神父微笑著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將小禮堂留給這重逢的愛人們。
小禮堂外,絕情爸爸媽媽挽著彼此的手,坐在花園飯店的長椅上。
“便宜了那小子。”絕情媽媽挑了挑眼尾。
“女兒的脾氣,你也知道。如果不是這個孩子的父親,她哪裡肯動那麼多腦筋?”絕情
爸爸微笑,伸手捋一捋老妻的髮腳,“幸好有這個男人。”
兩夫妻靜默片刻,齊齊微笑。
是,幸好有這個男人,否則女兒真要一輩子孤單了。
“他會對她好,是不是?”每一個做母親的,都難免擔心這樣的問題。
“是,他一定會對她好。”絕情爸爸吻一吻老妻的鬢角。“不明就裡地趕來參加婚禮,
你看當絕情同趙一起走出來時,他臉上的表情。”
絕情媽媽“咕”一聲笑出來,“是,簡直是世界末日,卻還要裝成一副鎮定模樣。”
“兩個彆扭的孩子。”絕情爸爸輕笑,“女兒這一點很像你。”
“明明像你,有什麼都悶在肚皮裡。”絕情媽媽堅決不承認女兒這種性格是遺傳自自己
。
絕情輕輕將睡熟的孩子放進嬰兒床上去。
趙與漢斯度蜜月去了,父親母親知情識趣,直接從酒店出發,第N次環遊世界。
這個家裡,只剩下海喧她,還有他們的孩子。
兩人擠在一張單人沙發裡。
海喧抱著絕情,只是抱著,已經覺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