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看,如貴人到底給皇上暗中灌了什麼**湯。她當真使喚得了皇上,豈非是誅九族的大罪!”
“話雖如此……”皇后由其扶著,目光虛無地看著前路,口中喃喃道:“也要皇上心甘情願才行……”
後寢殿裡,繡玥正在皇上身後,從後面瞧著他仿著自己的字跡駕輕就熟地抄錄著《女訓》,託她的福,皇上現在《女則》《女訓》的內容都快記熟了。
她看得認真,身子整個重心都壓向他執筆的右肩膀,皇上的落筆滑出去一道,他斥道:“你就不能壓著朕另一側嗎?這樣朕還如何落筆?”
繡玥搖搖頭,“不要不要,就是這樣歪歪扭扭的字看起來,才更像是嬪妾寫的。”
顒琰無法,“不是困了麼,快回床上睡覺去,朕在這給你多抄錄幾遍。”
“可是嬪妾的糕點還沒送來呢,嬪妾餓著,睡覺不安生。鄂公公都去了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
繡玥的目光向門那邊掃了一圈,皇后後退了一步,然後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走。
“娘娘,”雙蘭在後面緊跟著,“娘娘息怒呀,身子要緊。”
“諴妃呢?傳本宮的口諭,讓她現在就來儲秀宮。”
“皇后娘娘!”景徐正朝著後寢殿的方向小跑過來,見到皇后,上前忙行禮:“娘娘,華妃娘娘帶著如貴人在殿外求見。”
“華妃娘娘知道這時候聖駕在儲秀宮,如貴人趕巧也在這裡,華妃娘娘有要事回稟。”
“華妃?”皇后有些意外,這些年華妃身子不好,一直在永和宮很少出來走動,怎的今日這時候趕過來?
她轉過身,向著皇上和如貴人所在的那間寢殿瞧去。
裡面傳出來幾許歡聲笑語,正午的窗外一片陽光明媚。
延禧宮裡,現如今就只有李答應陪遜嬪住著。安靜得如一片荒涼晦暗的廢墟。
蘭貴人挪去了永和宮,所有的喧囂,都隨著如貴人遷到了永壽宮沉寂下去。
三年,皇上的聖駕再也沒來過一次。
遜嬪默然背對著身後的人,盤坐在拔步床上,瞧著眼前落下來的帷帳出神許久。
“你再說一次。”
“娘娘,奴婢去景仁宮這些年,華妃每每買通太醫,故意將公主的病情診得嚴重,公主原本根本沒有那麼重的病,她們虛報病情,以此為藉口對公主下加重十足的劑量,每當皇上帶太醫來瞧病時,診出的症狀便會輕上許多,皇上反而還嘉獎諴妃,救治公主有功,藥量用得猛些,皇上哪裡還會說什麼。”
“可憐公主年幼,那藥性兇猛,九歲的孩童身體早已傷了根本呀!”
嬤嬤哭道:“娘娘,您要救救公主啊!”
一滴眼淚,悄無聲息地落在遜嬪的膝間,她緩緩閉上眼,“是本宮的錯,縱使她生在皇家,身為金枝玉葉,卻因本宮一生不得安樂,但願她來生,不要在做本宮的女兒。”
“本宮不配做她的額娘。”
“娘娘,”西嵐道:“娘娘您快別說這些傷心的話了。”
“咱們總會有法子救公主的,咱們去求見皇上!再不濟,咱們去求求如貴人,如貴人她法子多,從前又肯為了娘娘不惜得罪皇上,她對您一直那樣真心真意,如今皇上時常在永壽宮裡,如貴人她不會不管的!”
“如貴人……”遜嬪又沉默下去許久。
“娘娘。”西嵐不知她內心所想,“娘娘,如貴人現今雖然是發達了,與咱們不住在同一個宮殿,來往的機會少了,但奴婢相信貴人不是那樣的人,您去開口求她,她不會坐視不理的。”
“更何況,這關係到公主的命呀。”
遜嬪抬起頭,瞧向西嵐,忽然笑了笑:“本宮已經欠繡玥太多了……今生恐怕是還不完了……還是別再拖累她。”
“她離了延禧宮也好,這樣晦氣的宮殿,但願她在永壽宮,下半輩子都是幸福和快樂,平安順遂地過完這一生”
雖然她……應該見不到了。
“娘娘,娘娘不好了!”一個宮女跌跌撞撞從殿外跑進來,“娘娘不好了,午後宮裡傳出來的訊息,華妃娘娘宮裡的蘭貴人告發如貴人謀害龍裔,如貴人先是施計獨得聖寵,以致後宮嬪妃三年來無機會入養心殿侍寢,而後又私下偷偷服用避孕湯藥,致使宮中三年來無皇嗣降生!”
西嵐還未聽完後背就生了冷汗,“娘娘,這可是有損江山社稷的忤逆大罪呀!”
“怎麼辦,怎麼辦,”西嵐急得團團亂轉,“即便是皇上要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