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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疊衣服,眼淚一邊洶湧地墜落。為什麼要哭?為什麼要難過,她是他的傭人,她是清楚的啊。他沒有說錯啊,可是,心,還是痠痛著。
龍斯哲站在她的小屋門口,點燃一根香菸,看著湛藍的天際線,心口悶悶的,這段時間,太累,太悶。他想去海邊的私人莊園散散心,臨走前,想起了小玲瓏。努力說服自己是因為她是個好玩的玩具才帶上她的而不是因為內心對她的不安與愧疚,才是如此,
“先生,我收拾好了。”她只簡單地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用一個包包裝著,她站在他的身後,低垂著頭,小聲地說道。聲音裡飽含著濃濃的落寞,完全沒有剛剛見到他時的欣喜。
她不想隨自己去?這樣的認知,令他心裡燃起一股氣惱,丟下菸頭,在地上狠狠地碾了碾。
“走!”沒有回頭,冷冷地說道。小玲瓏跟在他的身後,垂著頭,亦步亦趨地走著,一路上,沒有開口說任何話。
時序進入六月,刺眼的陽光穿透茂密翠綠的樹葉,變得柔和而溫暖。他們下車後,小玲瓏隨著龍斯哲的步伐,在傭人的帶領下,走進一處宏偉的城堡。城堡旁邊,就是一片寧靜的湛藍的海域。
遠遠的,她就看見了湛藍的大海,心口立即湧現起了一股欣喜。
她從未見過真正的大海,只在書上看過,書上說,海,是神秘的,是寂靜的,也是波濤洶湧的。但是,它是博大的,寬廣的,能夠容納所有的河流。
她的視線,一直追隨著陽光下的那片湛藍,腳步卻隨著他們一直向前走。
在傭人的帶領下,龍斯哲和小玲瓏進入一個偌大的房間,這是這座城堡裡,他的房間。這座莊園,也是他幾年前就買下來的,通常在他休假的時候,都會來這裡。
開啟窗戶,就是一片湛藍的海,清涼的海風,夾雜著淡淡的鹹鹹的味道,撲面而來。
“好美的海——”透過窗戶,她看見了一片湛藍,立即放下她的包包,跑到床邊,扶著乳白色的窗稜,看向一片寧靜的海域。心情一瞬就晴朗了,順帶著心胸也似乎開闊了。
龍斯哲看著她雀躍的樣子,沒有說話,脫下身上玄色襯衫,只著一件黑色的緊身背心,他的脖頸上是那條閃亮的項鍊。父母留給他的遺物。
他走到牆壁的另一側,開啟落地窗,走了出去,站在陽臺上,眺望遠處的海景。乾淨,透徹的湛藍,沒有一絲雜質,沒有一絲血腥。
淡藍色的雙眸,看向海的中央,那裡浮現起父母的影像,浮現起妙涵的面容往往在思念他們的時候,他才覺得,他是活著的,是一個人,會心痛的人。
小玲瓏將頭伸出窗外,看見了站在她的前右側,陽臺上的高大的他的身影,從他的背影,她似乎看到了一股濃烈的哀傷,很濃很濃,令她為他心疼。
他是在思念誰嗎?還是在因為什麼事情痛苦?
很想過去,安慰他一下,可是她卻只是個小女傭而已。她清楚自己的身份。
龍斯哲對著遙遠的海域看了很久,然後低頭,拿起脖子上的吊墜,兩隻鉑金色的雙手中央,被捧著一個用鑽石點綴成的嬰兒形狀。
這是父母留給他的遺物,在沒有廝殺的時候,沒有血腥的時候,他才帶在身邊。那是他曾經清澈的世界裡,最後一件珍貴的物品。
廖凡說得沒錯,他是連禽獸都不如,他只是個機器,帶領著一個黑道幫派從未停止廝殺與進行黑暗交易的一個冷冷的機器而已。他從未否認過。
從陽臺進來,他離開房間,走了出去。小玲瓏回頭時,房間裡已經沒有了他的蹤影。
偌大的房間,連稍微出聲,都會響起迴音。她也離開房間,向著門外走去。
穿過長長的,刻著浮雕的走廊,她滿是好奇地走著,然後走到了樓梯口,下樓,出了莊園。走到外面時,灼熱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有些炎熱,卻也比城堡裡溫暖許多。
她沿著石頭鋪就的小路,漸漸地向著湛藍的海的方向走去。
她新奇地走在柔軟潔白的沙灘上,看著遠處湛藍的海,安靜地就像一面巨大的藍色的鏡子。
遠遠地,她看見了他的身影,他站在沙灘上,一步步地朝著大海走去,然後俯下身,在海里遊了起來。她欣羨地看著他在美麗的大海里游泳,心口雀躍著,她也好想試試。
一步步地,向著那神秘的海域走進,在接觸到海水之前,她脫下鞋子,赤著腳,提起裙襬向著神秘的海走去。
被沙灘灼燙的小腳心,在接觸到溫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