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輩,德行已有了汙點,我倒要瞧瞧他今後能有何前程。”靈璧義憤填膺。
妙懿笑了笑,逐利之人斷其財路,逐名之人斷其聲譽,這才是最好的報復。
男子與女子不同,女子膝下有子便易滿足,而男子若是壯志未酬,即便一生富足無憂也會鬱鬱寡歡。黃粱一夢誰都做得,可醒來之後若發現不過是空歡喜一場,那樣的落寞寂寥只會令人半生鬱卒。李敬儒的雄心壯志愈偉,跌落時才會愈發的失落。
一時丫鬟來報說:“晚飯已經齊備了,夫人讓請大小姐和二小姐過去用餐。”
靈璧支著頭道:“爹爹最近總是不見人影,也不知今晚會不會回來陪咱們吃飯。”
妙懿含笑道:“朝中形勢多變,爹爹怕也是身不由己。”
沒料到一語成讖,唐繼宗當晚雖回來陪妻兒吃了飯,面色卻一直不佳,受他的影響,飯桌上靜得連根針落地都能聽見。
等用過了晚飯,許夫人沒像往常一樣讓眾人留下說話吃茶,而是先將人遣散,關上房門,也不讓人伺候,自己親自倒了茶端給丈夫,柔聲細語的問道:“老爺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唐繼宗忍不住抱怨道:“還不是官家耳朵軟,後宮婦人枕頭風一吹,心就被吹偏了。朝裡那些老匹夫又吵著要立國本,說就算要冊立,不是立長也該立嫡,其他的兒子就該到封地去。其他人就嚷嚷著要立賢,反正誰說的都有理。如今三皇子業已長成,沈貴妃又得寵,朝裡成日吵翻了天。說不上三句就吹鬍子瞪眼,滿口‘之呼’‘子曰’的,人人都當自己是孔夫子再世。這些人打架還真比街市的地痞還在行呢,我才知道這些文官打架也是一把好手,到時候打胡人的兵不夠用了,直接拉上幾馬車文官送到北疆去就能退敵了。”
許夫人被丈夫逗樂了,又忙問道:“三皇子身後可立著沈家呢,他們能善罷甘休嗎?”
唐繼宗不以為然的道:“沈家雖厲害也不過是一家而已,朝裡多少名流世家都在呢,只不過沒他家張揚罷了,躲事藏貓的本事倒是練得極熟,一個個都是攪屎棍投胎,從前把王八頭一縮,誰也不出氣。後宮不大清楚,不過如今沈貴妃盛寵,聽說有的妃子不是很服她。他們這些人家看再這樣下去都沾不上什麼光了,這才跳出來探風。官家正直盛年,誰家就算一手遮天也不敢鬧得太過,私下就不知道了,反正是烏煙瘴氣的。更可惡的是有人竟然在背後參我……”
許夫人猛的握緊丈夫的手,焦急的道:“是誰?參你什麼?”
唐繼宗拍了拍夫人的手,安慰她道:“放心,沒我什麼事。還是處理胡國俘虜的事,究竟是交換人質還是讓胡國人花銀子贖取朝裡一直爭執不下,反正不歸我管。更可笑的事那人竟將此事怪到了我的頭上,說造成今日局面的都是我,幹嘛要抓俘虜云云,狗屁不通。”
“那官家,官家又是什麼意思?”許夫人連聲追問。
“自然是不予理會。官傢俬下里召見我時還說此事與我無關呢。”
許夫人聽到這裡方才輕輕舒了一口氣。
“只是……”唐繼宗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
唐繼宗嘆了口氣,這才開口道:“官家問了咱們家靈兒的事,還特意問了年紀。”
許夫人一臉震驚的望著丈夫,半晌說不出話來。
☆、第66章
內室的氣氛一時有些凝重;唐繼宗見夫人垂頭不語;心裡也不是滋味。掌上明珠一般的閨女養大了卻要送進宮裡,骨肉分離;簡直像是被摘了心肝一般。可是不送又能如何呢?他不能抗旨不尊。
“現在什麼都還未定下,許是官家隨口一問罷了。且官家並非不察人情的昏庸之主,到時候我豁出老臉求一求;實在不行咱一家子回老家種田又有何妨。”
許夫人蹙眉搖了搖頭,道:“哪有老爺說得那般簡單。且咱們還有賢哥兒呢,老爺總該為他打算打算。”
說著;不由得唉聲嘆氣起來。
唐繼宗本不善言辭;想撫慰了妻子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胡亂拼湊道:“等賢哥兒過兩年娶了妻定然會孝順你的,靈姐兒早晚要出門子;好歹懿姐兒能多陪你幾年。”
許夫人柔柔一嘆,道:“老爺這是私心,懿姐兒只比靈姐兒小一歲,眼瞧著再過兩月就及笄了,若耽擱了終身之事,梁夫人那邊如何交代得過去?”
唐繼宗一拍腦門,有些羞愧的道:“還是夫人想得周全,是我思慮不周了。夫人不如轉告弟妹,她那邊若看中了哪家兒郎,覺得能配上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