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好,今日便衝著少俠的面子,放過他這一次,我們走!”
那幾名家僕此時也知道碰到了高人,並不敢多說,隨著那惡僕首領跑進了院落,隨之大門也關了起來。
石天龍見這些惡僕都走了,轉過身,開口問道:“小師妹,他怎麼樣?”
“他沒事,天龍哥哥,就是身子太虛弱了,精神似乎也不是很穩定。”秦璐瑤說道。
石天龍聞言正要說些什麼,突然自街道的一頭兒,一個人急匆匆了跑了過來,那人來到石天龍面前,一抱拳,開口說道:“多謝少俠……咦?怎麼是你們?”
石天龍此時也看清楚了,這人竟是白日在城門口時,要買黑毛兒的那個軍士。
黑毛兒本來一直在旁邊安靜的趴著,一看見這人,它馬上竄了起來,三兩下來到這人身邊,口中“嗚嗚”的叫著,顯得很是生氣。
那人並沒有理黑毛兒,他蹲下身子,單手託在了地上那酒鬼的脖子處,微微抬高了些,口中急切的喊道:“鄭大哥……鄭大哥,你怎麼樣了?”
“鄭大哥?”石天龍不由便想起了白日在城門口之時,所見的那位老婆婆,這軍士當時喊她鄭姨,莫非便是這死酒鬼的孃親不成?
那酒鬼此時已經略有醒轉,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眼前此人,嘴中含糊不清的說道:“怎……怎麼是你,張兄弟,你……你有沒有銀子,快……快拿來給我,我……我要去贏回來。”
那酒鬼說著,兩隻手按在地上,撅著屁股,兩腳一撐,便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口中不停的打著酒嗝,噴著讓人聞之慾嘔的酒氣,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一臉期盼又是神情猥瑣的看著那個軍士。
那名軍士搖了搖頭,那酒鬼見狀,猛地伸手一推那軍士,口中罵罵咧咧,不三不四的說道:“沒有?沒有銀子,那你來做什麼,滾,給我滾!”
那名軍士被推得一個趔趄,退了好幾步方才站定身子,他並沒有走,也沒有生氣,而是快步又跑了過來,緊緊的拉住了那酒鬼,口中說道:“鄭大哥……鄭大哥是我啊,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石天龍見狀厭惡之心大起,這人看起來已經是鬼迷心竅了,自己兄弟前來相救,他第一句話竟然是問對方有沒有銀子,好讓他再去賭博;自己的孃親明顯已是年老體衰,他不說在家中盡孝,卻把自己弄成這麼一副德行。可惡,可惡至極!沒想到今日一時興起,卻是救了這麼一個廢人。
想到這裡,石天龍已不想再管,他向秦璐瑤示意了一下,秦璐瑤會意,走前一步,挽住了他的胳膊,他不再猶豫,扭身便走。
那位軍士見狀伸了伸手,張了張嘴,本欲道謝兩句,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扶著那嘴中依舊是嘟嘟囔囔的酒鬼,搖搖晃晃的向著街道另一頭走了過去。
然而石天龍還沒走幾步,便聽到自那些圍觀的人群中,有一位老者極為惋惜的嘆息聲傳了過來:“哎……可惜……真是可惜了,鄭家大好男兒,竟然淪落至此,可悲……可嘆啊!”
石天龍大奇,如此一個人渣,竟有人會為他惋惜,莫非這其中另有隱情不成?
他並不猶豫,拉著秦璐瑤,幾步便追上了那位老人,站定以後,抱拳一禮,口中說道:“老丈請了,小子冒昧,有一事相詢,還望不吝告知。”
那位老者身穿青色麻衣,手中拿著一個釣竿,他瞧了瞧石天龍與秦璐瑤,說道:“不敢,這位少俠,你想問什麼就說吧,不過老朽可不一定知道。”
石天龍聞言說道:“老丈,我便是想問問,方才聽你說對那酒鬼甚為惋惜,我卻不知,像他那種人究竟有何可惋惜之處,心中好奇,還望老丈解惑。”
老人聞言說道:“哦,原來你是問這個,這個說起來也就三言兩語。那人名叫鄭思餘,本來是我大光朝水師的一位將軍,前些年,接到命令,自選了一萬精兵前去執行任務,哪知最後卻只有他一人騎在馬背上生還,回來之時正陽城的許多人都看到了,他全身都是血,滿身都是傷口,已經是昏迷多時了。”
那老人說到這裡,似乎是有些累了,他走到路邊的一處臺階上,坐了下來,繼續說道:“過了許多日子,他方才慢慢恢復過來,只是這神智卻是有了一絲不清醒,經常會在夢中被嚇醒,這許多年下來,他家道漸漸中落,近些年都是靠著他的老孃才活了下來。雖是如此,他卻性情大變,以前一個爽朗鐵血的漢子,就漸漸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哎……不是可悲又是什麼?”
“哦……原來如此。”石天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