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狀況，是吧？”蘇菲緩緩開口，那日她打斷了慕容澈的話，沒有聽他說衛國使臣提出的第三個條件。

林清揚含笑點頭，“丫頭，放棄這具身體吧，我會想辦法把你的靈魂挪到另外一個身體內，你把這個身體還給衛皇吧。我的父皇已經與楚國皇帝達成協議，若是流雲帝執意要滅衛國，闇月國與楚國的聯軍就會攻打流雲國。”

蘇菲沉默不語，林清揚此時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肅穆凜然。

“丫頭，放棄這具身體好嗎？”見她一動不動，林清揚放軟聲音勸她。

蘇菲沒有說話，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看向西邊的天空，殘陽如血，雪碧死了，她依舊無法得到自由，接下來，還有多少人會死……

半晌，蘇菲緩緩開口，聲音輕得恍若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清揚，我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我和澈放棄了畢生修為，只不過想換來一世情緣，為什麼……每次在我以為伸手就可觸及幸福的時候，總有人出來提醒我，原來幸福離我很遠，很遠。”

林清揚心裡一陣刺痛，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菲兒，人的苦惱，並不比擁有永恒生命的神和魔少啊，每個人都有自己必須揹負的責任，誰也無法避免。你不放棄雲冰玥的身體，就得揹負衛國公主的責任。”

“如果你能說服雲冰玥放過我，我可以……配合你。”蘇菲眨了眨眼睛乾澀的眼睛，心中無比悲涼，卻始終擠不出半滴眼淚。誠如林清揚所言，她佔據了雲冰玥的身體，衛皇又豈會放過她，如今孩子沒了，這具身體，她就還給雲冰玥吧。

林清揚突然從背後拉她入懷，雙臂緊緊地錮著她嬌小的身體，近乎絕望般連聲質問她，“為什麼不可以愛上我？為什麼不能喜歡我？只要嫁給我，你就不必揹負這麼多責任，這句身體依舊是你的……”

是啊，如果千年前的自己，願意回頭看到他的守護，願意放棄對澈的執著，也許今日他們就不必糾纏至此，但是……愛一個人，是可以說放棄就輕易放棄的麼？

蘇菲歉然地看著林清揚，在心裡默默的說，這一世過後，我會重返魔界，到時候我會陪在你身邊，只是，現在，請你放手。

用力扳開他的手，蘇菲輕聲問：“你打算如何分離我和雲冰玥的靈魂？”

“封印在蕭山祭壇內的力量，可以把你們兩個人的靈魂徹底分離。”林清揚的手輕柔地撫上她的臉頰，“我找到了一個與你眉目有幾分相似的女子，成功分離你和雲冰玥的靈魂後，你就可以擺脫雲冰玥，她臉上的疤痕，韓湮能夠治好。”

“丫頭，你知道麼，慕容澈體內的毒，還需要一種解藥……”他發現蘇菲根本沒有聽他在說什麼，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慕容澈與衛國使臣一同走出院子。

“菲兒。”慕容澈上前一步把她攬入懷中，把頭埋入她的發中，輕聲說：“我考慮過了，暫時停戰。”

“什麼時候出發去蕭山祭壇？”慕容澈抬起頭，冷冷地看著站在幾步之遙處的林清揚。

“明天出發。”

蘇菲抬頭看著站在陰影處的林清揚，他臉上再無半分柔情，沒有表情的臉上恍若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寒冰。總覺得，林清揚看著慕容澈的眼神，似乎有點不懷好意。

第161章 為誰瘋狂

那天晚上，慕容澈包下附近的酒家設宴款待林清揚與衛國使臣。

蘇菲從酒家的樓梯上走下來，無意中看到了一個年輕女子，懷中抱著一個小baby，小孩子的臉很小，粉粉的，臉頰上有幾道皺褶，蘇菲被小孩子的哭聲驚得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

不是因為孩子的哭聲有多喧鬧，而是……這個哭聲提醒她，雲冰玥害死了她的孩子。她佔了這個身體，衛皇和雲冰玥覺得她破壞了雲冰玥的人生，但是，雲冰玥和衛皇又何嘗沒有破壞她的人生？

林清揚讓她憐憫衛皇，誰來憐憫她？

被慕容澈帶回驛站後，蘇菲一直在哭泣，她撫摸著腹部，大聲哭著，“如果我們的孩子能夠平安來到這個世界，他也會像酒家裡那個小孩子那般可愛……”

“菲兒……”慕容澈渾身一震，怔怔的看著她眼角滑落的那一行清淚，他知道她的心有多痛，也知道那眼淚為何而流。

“澈，我把這具身體讓給雲冰玥好不好？”蘇菲靠在他懷裡，低聲問。

慕容澈低頭吻住她的唇，含糊的話從相抵的唇齒間艱難地溢位，“菲兒，我愛的只是你體內的靈魂，把這具身體讓給雲冰玥，也好。”

“澈，愛我。”蘇菲仰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