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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告辭。”說著她已自行轉身準備離開。

聶沛瀟見她又開始自稱“妾身”,已知曉大事不妙,大步上前攔住她:“別……我真錯了,我原本是好意。”

“殿下的好意還真是‘特別’。”出岫毫無表情地嘲諷一句,再道:“煩請您讓讓。”

聶沛瀟對她這種態度大為無奈,又見這條路上較為僻靜,行人不多,便當真存了幾分哀求的口氣:“你若心裡難受,打我罵我都行,千萬可別自己生氣。咱們一路進城速度很快,沒人瞧見馬上是誰。我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敢……”

“才敢什麼?”出岫倏爾抬眸,一雙清瞳泛著幾分疏離的冷意:“殿下難道忘了,妾身是個寡婦,您進城時御馬穿行那座貞節牌坊,難道不覺得這行為過分了?”

聶沛瀟聞言沉默,並未回答出岫的問題。須臾,他削薄的唇緩緩微啟,一字一句剖白道:“我不在乎你寡婦的身份,也沒將那座牌坊放在心上。”

“但是我在乎!我放在心上!”出岫無意與他多做糾纏,最後撂下一句:“今日妾身頂撞了您,您要治一個無禮之罪,妾身也無話可說。”言罷拂袖而去。

一陣冷香順著出岫的衣袖突然襲來,轉眼間伊人已款款走遠,毫無留戀之色。聶沛瀟的臉色霎時變得十分冷銳,心中懊喪自己太過沖動,又自覺一番好意不被心上人理解。他看著那個娉婷的白衣背影漸行漸遠,腳下卻如灌了鉛一般沉重,唯有牽著坐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心裡寒到了極點。

自己多次表白遭拒也就罷了;今日特意帶她去房州大牢,想要替她出氣討好她,也被婉拒;現下一番好意想讓她消除抑鬱,最終又落了一身埋怨……驕傲於誠王聶沛瀟,又如何能忍?如何不覺得憋屈?

忽而有那麼一個念頭,聶沛瀟想想還是就此算了,天下女子千嬌百媚數不勝數,為何他要苦苦苛求這一個,千方百計做盡下作事,對方還如此不待見他。這一輩子的卑微與苦惱,都是為了這一個女子,花盡心思求她一顧,幾乎要失去男子氣概,可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麼?

“聶沛瀟你活該!”他自言自語斥了一句,憤憤不已再次上馬,撫了撫愛駒的鬃毛:“走!打道回府!”言罷握住韁繩旋身往南,卻沒了再御馬疾馳的心思,只慢慢遛著馬在街上行走。

“噠噠”的馬蹄聲敲在地磚之上,四下已開始有路人注目過來,紛紛在心中揣測這是哪家的公子氣質風流,如此俊朗。聶沛瀟視如未見,斂目而行,心中的鬱悶積得他快要喘不過氣。

忽而,他腦中一閃,想起出岫是獨自一人走回雲府,她如此美貌,又是孤身一人,萬一半路上遇到什麼歹人,出了什麼意外怎好?

想到此處,聶沛瀟心中的憤憤與鬱悶立刻消失無蹤,轉而被一種驚慌與恐懼所替代。他立刻打馬原路返回,不敢騎得太快,也不敢騎得太慢,視線四散去尋找那個白衣身影,唯恐眼風不慎錯過了她。

這個時辰正是午睡的時候,街上行人並不多,可偏生陽光太過晃眼,令他暈眩,心底的失措和自責便也越發濃烈:“出岫!”他大聲呼喊,但回報他的只是路人的目光,唯獨沒有他心裡那個白衣勝雪的傾城女子。

聶沛瀟只得一路往雲府方向駛去,安慰自己許是出岫走得快。他提心吊膽生怕對方會發生一點意外,暗道若是劫財還好,怕就怕……

聶沛瀟忽然不敢再細想下去,唯有強迫自己沉下心來尋人。然而一直御馬抵達雲府門前,這一路之上他也沒瞧見出岫的身影……

按道理說,自己是騎馬,出岫是徒步,自己的腳程應比出岫更快,半途中該追上她才是。可人呢?聶沛瀟抱著最後一線希望下馬入雲府,門僮見是誠王殿下大駕,連忙迎出來:“殿下您來了?”

“你家夫人回來了沒?”聶沛瀟亟亟問道。

門僮一愣:“夫人她不是跟您一起出門了嗎?”

只這一句,聶沛瀟大驚,再問:“竹影呢?他在不在?”

門僮搖頭:“他夫妻二人告假了。”

聶沛瀟原本想讓竹影調出雲府暗衛尋人,如今聽了這話不禁心中一涼,連忙又問:“你們管家呢?”

“要不您請裡邊兒坐,奴才這便去通知雲管家。”門僮不敢怠慢誠王殿下,忙道。

這種時候還有什麼心思進去坐?難道要喝茶嗎?聶沛瀟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本王在這兒等著,你讓他趕緊出來!“

門僮不敢多話,立刻一溜煙兒地跑沒影了,其餘兩個門僮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尤其見這位誠王殿下臉色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