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去通知百里流觴想要讓他現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回到北雍來卻也是做不到的,或許,百里紹宇有些自嘲地想著只要現在宋珩喊上一聲,立刻便是會有人將他拖了出去,那他便是徹底地完了,即便是連性命都是要保不住的了,還有其他什麼可想的。
“我眼下是可以救你一命,但是救完之後呢,你當如何?”宋珩居高臨下地看著百里紹宇,她的神情清冷冷的,眼眸之中甚至是還有了一些個算計的色彩。
百里紹宇知道宋珩是在算計,以前的她從來不會想到要算計如何的,若是以往的宋珩從未如此,行事多半憑藉著一腔熱血,她雖是性子冷,卻也還是個有些道義的人,時常也是會搭上一把手,但是那個宋珩死了,真的是死了,死在南嘉之中了。現在的宋珩已經是半點也不會再顧念著舊情了,只道有利可圖方會出手。不過,如果是換成了他,經過那麼多的事情,想必也是不會再信賴旁人了。
百里紹宇梗著一口氣,他眼下已經是虛弱至極了,鮮血流得太多,他這一路上也是小心翼翼的很,儘量沒有在路上留下痕跡,但是也不保證自己是真的沒有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來的。
他眼前漸漸發暈,卻強撐著自己沒有暈了過去,他咬著牙道:“你若救我一次,日後,我全聽你的吩咐便是。”
宋珩看了一眼百里紹宇,他其實已經是沒有多少的價值了,他是蕭太后所一手帶大的,平日裡頭所仰仗的也不過就是蕭太后同蕭家的勢力而已,現在蕭太后一死,蕭家也算是全然沒有了什麼仰仗之處,最明智的也就是選擇當前最是強大的一個皇子,只要現在一旦站錯了隊伍,換來的是一場秋後算賬,蕭家家族旁大,已成外戚的礀態,如果不想落得最後一個淒涼的下場,只怕是要最後要被剪除了羽翼的。
蕭家的家主宋珩也是瞧見過幾回的,那是一個很懂得審時合度的長輩,他自然是不會將那些個賭注押到現在的百里紹宇的身上,即便是百里縉雲那一個監國之名名不正言不順,只要慶曆帝一天沒有出來否決了百里縉雲,那麼蕭家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就是按兵不動,端看接下來的發展,要麼就是站在百里縉雲這一邊。
百里紹宇,已經可算是一枚棄子了,不過即便是蕭太后還在,慶曆帝也不會讓百里紹宇上位,並非是因為他母親出身低微的緣故,而是百里紹宇身後的蕭家沉痾太重,蕭家已經是無上榮光了,難保不會生出一些旁的心思來。
百里紹宇自己也知道,現在的他已經成了秋日的熒光,黯淡無依了,他從來只是想要好好活著而已
“記得你說過的話,否則,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宋珩看著百里紹宇,慢慢地道了一聲,她走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上,從自己的枕頭旁取了幾枚長針,又是取來了一個盒子。
她粘著那長針,對著百里紹宇的少府穴毫不猶豫地刺入,百里紹宇看了一眼宋珩,他不知道宋珩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但是他清楚地知道,現在的他只能相信宋珩一個人,既然她那樣的話都已經是說出口了,也就代表著她是一定會護了自己周全的。他覺得有些暈暈的,一雙眼睛慢慢地闔上了,心中卻是安穩的,一點害怕也是感受不到的。
宋珩開了盒子,裡面有幾枚五行令旗,宋珩舀出了東南西北四枚小令棋,她的手一揮,四枚小令棋穩穩地插入到了百里紹宇身邊,盒子之中有一個紅色的小瓷瓶,宋珩舀出了瓷瓶,手一揚,裡面紅色的粉末便從瓶口裡頭飛了出來,灑到了百里紹宇的身上,說也奇怪,那些個粉末明明是色澤鮮豔無比,但是沾到百里紹宇的身上之後卻是半點痕跡也顯露不出來,湣�鷥嶄賬午癲⒚揮兇齬�裁此頻摹�
“阿珩,你可醒了?”沈從墨也是正在酣眠的時候突然之間被人給叫起了身來,他原本是不想驚擾到了宋珩的,但是轉念一想那百里縉雲要是真的進了門來只怕也是一場大動靜,到時候想要不驚擾也是不行的。
是以,沈從墨這才著了管事去通知了一聲宋珩,而且他也有些不大確信,這百里縉雲半夜裡頭突然之間闖上了他們藏劍山莊到底是意欲何為。
“醒了。”
宋珩穿上了外衫,這才開啟了房門讓沈從墨進了屋子來,她長髮未挽地站在門口。
沈從墨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來藏劍山莊何事,這北雍是真心沒有一日的好日子可過了不成。”
“你這般大不敬的話,日後還是不要說的好,免得有心之人聽見。”宋珩叮嚀了一句,“明玥呢?”
“我並未著人去吵醒了他,依你之見,你說那二皇子殿下他”沈從墨本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