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人。這次本王看在姜相的面上不與你計較,下次再犯,定不輕饒。”閻雲承冷漠無情的嗓音,讓姜思雯一張臉更加慘然。
明明來之前,她還帶著期盼,也許殿下會為她的提議欣然接受。
亦或者,猶豫不決。
可她想了無數種,都不包括面前這一種。
對方甚至聽都未聽,直接將她這個人,甚至那件事全盤否定,一點臉面都不留。
下人都退下了,只剩下除了巫舟在場的梁公公,姜思雯咬著唇,輕聲道:“殿下,能不能……先讓他們下去。”
閻雲承冷漠:“你記清楚你的身份。你,於本王來言不過是個外人;他們卻是本王府裡的人。要說,就說,不說,梁公公……送客。”
姜思雯額頭上有冷汗垂下來,對方太過絕情,對她甚至沒有半分憐惜,她哪裡敢賭,再梁公公上前之前,迅速開口:“臣女……想與殿下做個交易。”
閻雲承只是居高臨下地睨了她一眼,視線偏向一旁的池塘,冷冷望著那一池的荷花,並未理會。
姜思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臣女知曉殿下如今的情況,可不到最後,並不是沒有轉圜的機會。臣女的父親認識一位神醫,對於治療腿疾頗有辦法,也許……殿下的雙.腿還能治好。只要、只要殿下的腿疾好了,一定還能重新復立。”
閻雲承的目光終於轉了過來:“哦?但是呢?既然你說了是交易,你的目的是什麼?”
姜思雯的俏臉微紅,她放棄矜持過來這一趟,就是想賭一賭,可真的讓她說出來,還是羞紅了臉,絞著手,垂著眼,睫毛亂顫:“到臣女……的父親是相爺,若是殿下能娶了臣女,必是一大助力。殿下與父親成了翁婿,父親自會站在殿下這邊。”
姜思雯一口氣說完,頭幾乎埋到了胸口。
她說完之後,整個花園沉寂一片。
梁公公心裡忍不住一動,他是被姜思雯說動了,殿下如今這模樣,如果當真有這麼一位神醫,也許……
可他一抬頭,對上閻雲承冷漠無情的目光,迅速低下頭,打消了那個念頭。
閻雲承等她說完,冷漠開口:“你來這一趟,可曾告知你的父親?”
姜思雯還以為有機會,迅速抬頭:“殿下,只要你答應了,臣女定會說服父親。”
可抬頭,等對上閻雲承波瀾不驚、冷漠寡情的視線,心下一涼。
“先說第一項,神醫?本王是皇子,是大閻國的雲王,若真有這麼一位神醫,只要父皇開口,你以為姜相的話比當朝皇帝的話還要管用?”閻雲承覺得這小姑娘還當真是天真。
姜思雯的臉色比先前更加慘白。
“至於第二項,娶了你姜相就會站在本王這邊,首先你確定你能說得動你的父親,確定你父親會為了你一人,將過往數年的努力付諸流水?更何況,你又如何確定本王想要那個位置?更何況,本王的雙.腿能不能醫治還是個未知數,你確定你父親會為了一個不確定,做出一個未知的賭注?他不會。而本王也不會為了這一點點東西,犧牲本王的婚姻。”閻雲承的聲音沒有起伏,冷漠的,正是這份不在意,讓姜思雯渾身發涼,顫.抖了起來。
可這還不算是最壞的打算,她渾渾噩噩間,聽到男子再次開口:“更何況,如今連父皇都未下旨,你又如何確定以後的儲君會是二皇弟?即使本王當不了,這後面,可還有好幾位,父皇可並非只有兩位皇子。”
姜思雯渾身一軟,癱倒在地:“……”
閻雲承抬手,梁公公走到了她的身後:“今日本王當你沒來過,這些話,本王也沒聽過,走吧。”
姜思雯渾渾噩噩站起身,眼淚倏然流了下來,少女情懷,她從及笄之後見到對方,就想嫁給他,可對方竟是絲毫沒有半分憐惜,這讓她又如何甘心。
抬眼間,見到那個站在對方身邊,抱著狗崽子的少年,忍不住上前一步,啞然問道:“那他呢?殿下,你是不是為了他才拒絕了我?”
她想不通,她不信這世間真的沒人不喜歡權勢。
除非,對方早有了歡喜之人。
聯想到最初來時見到的那一幕,這話脫口而出。
可說完,姜思雯就後悔了。
閻雲承面具下的一張俊美的臉陰沉下來:“與你無關。”
巫舟本來正抱著狗子老老實實待著,從閻雲承並不認識姜思雯開始,巫舟就知這姑娘來這一趟是白來了。
結果,人在身邊站,禍從一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