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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部分

“芯寶!”她這個樣子,延陵君也拿不準她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不由就加重了語氣無奈的喚她的名字。

褚潯陽的眼睛在笑,眸子上面瀰漫了一層水汽,乍一看去,像是笑出來的淚花。

延陵君愣了一愣,心中某處突然就似是被什麼大力的揉搓著,瞬間就若軟的一塌糊塗。

見他似是要皺眉,褚潯陽就又匆忙的把臉藏在他胸口。

這一次她稍稍的往旁側偏了腦袋,一邊的臉頰緊貼著他胸前的衣料,能夠細細聆聽那下面他心臟強有力躍動的聲音。

“你應該不知道的,我父親曾經有過一個深愛的女人,可是陰錯陽差,後來他們沒能在一起,後來,他就把那個女人的名字給了我,也把他這麼多年再也無處寄放的感情也都盡數給了我。”褚潯陽道,她的語氣很輕很輕,臉頰緊貼著延陵君心口的位置,卻能清晰而準確的把那灼熱又沉重的字字句句都送抵他心中離她最近的那個位置。

“延陵你知道嗎?我這一生,從來都會覺得幸福,我一直覺得老天對我是眷顧非常的,我有疼我的父親和哥哥,他們都給了我這世間最好的一切,這就夠了,真的夠了!至於——”褚潯陽道,微微閉上眼睛,把睫毛上掛著的水珠抖掉。

然後她就重新抬起頭,再對上延陵君幽深雙瞳時候就又肆意而明媚的笑,“除了父親和哥哥,其他人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是真的不覺得委屈,你也不用替我覺得委屈,我總不能要求世上所有的人都無條件的對我好吧?延陵,感情也是債,欠的多了,也許終有一天也都是得要償還的,你說是不是?”

父親和哥哥,他們為她支撐了前世今生,足足三十五個年頭裡所有的天地和世界,這已然是一種信念,一種深埋於骨血之中,無法剝離,無法拔除的信念。

同時——

也是責任!

褚潯陽的話裡面並沒有透露太多的資訊出來,但卻也足夠了。

延陵君看著她,心裡的幾根弦似是被誰亂手撥動,衝擊的厲害。

她的手掌在她腦後,壓著她靠近自己,然後傾身,把唇瓣壓在她眉心用力的貼緊。

他現在的身體不好,唇也慣常都是冰涼的。

他把唇貼靠在少女光潔的額頭上,直至唇上冰涼的觸感給她血脈裡的溫度打散,然後才輾轉碾壓,深刻而鮮明的在她眉心印了一個吻。

“芯寶,感情不是債,真心會為你付出的人,是不會計較著等你去還的,既然覺得幸福,那就把這些包袱都拋掉,嗯?”他的唇緩緩推開,溫餘了灼熱的觸感一時無法驅散,和那少女眉心豔紅如血——

一點硃砂。

褚潯陽歪著頭,細細聆聽,卻不接他的話茬,她的手指點點他的唇,卻是笑道:“如果我來歷不明,你還肯要我嗎?”

延陵君看著她明豔非凡的一張臉孔,她笑的越是燦爛,落在他眼睛裡的笑容就越發像是一朵已然開到荼蘼隨時都有可能凋敝的花。

一顆心在莫名的軟化顫抖,他乾脆抬手遮住她的眼睛,讓那種近乎能灼燒人心的光芒斂掉。

褚潯陽無聲的笑了笑,把腦袋倚靠在他胸口,閉目養神。

延陵君攏了攏身上輕裘,將她包裹嚴實了,方才重新拉過馬韁,繼續打馬前行。

過了直通宮門的大路,前面剛要往巷子裡拐,卻見一人駐馬在前面不遠的槐樹下。

延陵君的眉尾上挑,看過去一眼。

那人就快速打馬迎了上來,直接對懶洋洋靠在他懷裡的褚潯陽道:“郡主,城南福來居,我家主子有請!”

*

適容沒管褚昕芮那裡要如何善後,從宮裡出來就直接回了將軍府。

皇帝對蘇逸存了很重的戒心,所以雖然授予他一個驃騎將軍的頭銜,卻沒有交付實權,這段時間雙方之間的關係就那麼不冷不熱的僵持著。

而皇帝的心裡又著實是慪著氣,所以雖然應了要給他指婚的事,卻是遲遲不肯鬆口給個明確的婚期出來。

適容翻牆而過,本來是要直接進屋的,卻不想落地就見眼前花圃的斜對面,蘇逸負手而立站在那裡。

夜色混沌,隔著這小小的一個花圃就難以分辨對方的表情眼神。

適容倒也沒想著迴避他,只略一遲疑,就直接踩著花圃裡鬆散的泥土走了過去。

“怎麼還沒睡?”她問,抿了唇角,讓自己直視蘇逸的面孔。

“外面鬧成那樣,我就是屬豬的也睡不著了。”蘇逸道,語氣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