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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接近探訪!阿靈阿和揆敘交由刑部詳查議罪!〃三阿哥忙磕頭領命。 十三阿哥向康熙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長身立起,隨侍衛而出,自始至終未再瞧過任何人一眼。緩步而出的十三阿哥,神色超逸出塵,姿態翩然隨意,不象受罰而去,更象赴美人之約而往,彷佛等著他的不是那個簡陋不堪,陰暗潮溼,有門沒窗戶,夏天熱得要暈,冬天冷得要死,養蜂人所住的工棚,而是'片月銜山出遠天,笛聲悠揚晚風前。白鷗浩蕩春波闊,安穩輕舟淺水邊。' 康熙目注著十三阿哥漸遠的背影,忽露疲憊之色,對眾人淡淡道:〃跪安吧!〃說完起身,李德全忙服侍著出去。眾人低頭跪著直到康熙走遠後,才陸續起身靜默著退出。 人漸漸都散後,八阿哥才起身,掃了眼仍然額頭緊貼地面而跪的四阿哥,淡淡瞥了一眼直挺挺跪在地上的我,轉身慢步而出。九阿哥笑看了一眼四阿哥,又朝我笑點點頭,隨八阿哥出去。十阿哥起身看著我上前低低叫道:〃若曦!〃我沒有理會,他俯身欲扶我站起,我狠狠開啟他的手冷冷道:〃走開!〃 十四阿哥立於門前,靜靜瞅著我和十阿哥,淡淡說:〃十哥走吧!她正在氣頭上,不會和我們說話的。〃十阿哥靜默了會,轉身隨十四阿哥離去。 我靜靜跪了一會,起身走到四阿哥身旁,他仍然額頭貼地而跪,紋絲不動。我低頭凝視著他彎成弓狀的背,我知道這個結果,甚至知道十三阿哥十年後安然得放依然心痛難耐,他在無思想準備的情況下面對這一幕,又不知道囚禁是否從此就是一生,是何等傷痛?更何況是為他而犧牲? 半晌後,強忍著悲痛,蹲在他身旁柔聲說:〃他們都走了!你也回去吧!〃。我等了半晌後,他依舊身如泥塑,一動未動。我深吸口氣,淡淡說:〃你打算一直跪下去嗎?十三阿哥就能跪回來了?〃他背一緊,肩頭抖了幾抖,慢慢直起身子,看向我,眼神死寂卻隱隱烈焰燃燒,灼得人眼刺痛。我看著他胸前的茶沫,抽出絹子輕輕把粘在袍子上的茶葉拭去。 等我拭完後,他靜靜站起,轉身,一步一步緩緩離去。我蹲著目送他背影遠去。身邊少了慣常相陪的十三阿哥,他的背影絲絲淒涼。 想著昨日夜裡還與十三阿哥舉杯對飲,今日就是生離!想著他挑眉而笑的表情,想起他策馬帶我疾馳在夜色中,想起我們暢談闊論,想起他草原篝火旁的祝酒歌,想起他長身玉立和敏敏對視的英姿,再想著那個狹小潮溼陰暗的養蜂夾道,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壓著聲音哭起來!空落落的陰沉大屋中,我縮肩抱頭哭泣,只有迴盪在屋中的幽幽哭聲相陪。

第九章

距十三阿哥被囚禁已經七天,四阿哥謝絕一切朝事,稱'未能及時發現、勸誡十三弟行為,讓皇阿瑪憂心傷神!',告罪閉門在家唸經思過!八阿哥依舊舉止翩翩,笑如暖玉。我漠然請安,他微笑客氣地說:'起吧!'。我帶著個恍惚的笑想,一切都變了,連以前看似平靜祥和的日子都一去不返。 輕扇著蒲扇,水已經滾了好一會,才猛然反應過來,忙扔了扇子,沖泡了一壺'大紅袍',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腦中浮現十三阿哥微眯雙眼品茶而讚的表情,從今後,誰為你煮茶,誰聽你吹笛,誰能讓你微展眉頭? '篤篤'幾聲敲門聲,我靜靜看向院門,卻沒有任何心思理會。過了半晌,又是幾聲'篤篤'聲後,門被推開,十四阿哥看著正坐於桂花樹下品茶的我,微蹙了下眉頭說:〃人在,為何不答話?〃 我收回目光,又端了杯茶一飲而盡。他走到桌旁坐下,〃你真就打算從此除了請安問好,再不和我們說話了?能喝杯茶嗎?〃我看著桌上的茶具不禁苦笑起來,〃茶具都是你送的,能不讓你喝嗎?〃 他端起杯茶輕抿了幾口道:〃若曦,知道你和十三哥好,可我們也是從小玩大的!你豈能厚此薄彼?再說,很多事情只是立場問題,幷沒有對錯!〃我淡淡問:〃今日你是來說教的嗎?我沒有心情聽!〃 他輕嘆口氣,從懷裡掏出封信給我,我眼光未動,依舊端著茶杯慢慢而飲,他道:〃綠蕪為了見我,在我府邸側門跪了一天一夜才求得小廝為她通傳。〃我一愣,看向他,他道:〃綠蕪給你的信!〃我忙放了茶盅,接過信,匆匆撕開。十四靜了一會冷聲道:〃聽聞綠蕪在四哥府前也跪過,卻自始至終無人理會!她無奈之下才找的我!真是……〃我抬頭瞥了他一眼,他冷笑一聲,未再說話。 看完後,默默發呆。十四阿哥問:〃你若要回信,就趕緊寫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