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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為什麼?”

克萊斯特拿了件夾克蓋在頭上,在床的另一側蹲下。

“去年六月,卡洛斯親自和我聯絡,聲稱需要一隻siphon供他的研究。他的聯絡人是奧爾西德尼,你還記得吧?”

“你說的是……那個曾經偷過國庫的怪物?”

“奧爾偷的是銀行。”

克萊斯特從衣兜裡摸出一條米黃色的毛質翻領,百無聊賴地併到夾克衣領上去。

“卡洛斯和我說了siphon和你們家的淵源,拿出了和你爸爸的合影,我才接下這件任務。”

“放你的屁,還不是因為錢。”

“當然是因為錢,我做所有事都是為了錢,有淵源的錢賺得更有趣些,”艾德里安趁機抓住克萊斯特搭在床邊的雙手,“截止我們請迦馬卡里耶夫到柏林來,事情都很順利。你沒有什麼問題?”

“好一個‘請’,你這世界級騙子,迦馬卡里耶夫去美國的機票錢都是自己掏的,可憐的傢伙……你當時的意思是把迦馬卡里耶夫直接押送給卡洛斯,全準備好了,偏偏讓他白白磨蹭了半年時間,連個解釋都沒有。你到底幹了什麼?”

“這要問你。”

艾德里安的右手滑上對方的臉頰,無名指上的戒指蹭得克萊斯特一陣哆嗦。

“該我什麼事?”他最後掙扎了一回。

“嚴格來說,是程式上的失誤。你把迦馬卡里耶夫和雷芬斯塔爾的聯絡方式給了奧爾西德尼。之後他試圖越過我,直接和迦馬卡里耶夫聯絡。這一點有目共睹。我費了很大力氣切斷了他們的聯絡、消除迦馬卡里耶夫和雷芬斯塔爾的懷疑,並重新和奧爾談了價碼。福兮禍之所伏,新定的價格是原來的1。15倍,僅是迦馬卡里耶夫一個。”

“有什麼的啊,”克萊斯特哭喪著臉試圖抽回手,沒成功,“他們不是一夥的嗎,告訴他又怎麼了,你多賺那麼多,還要罵我?”

“你這個蠢貨,收奧爾的錢的時候就沒覺得不對勁?”

“這種事都讓你知道,留你不得啊,啊,別掐我!”

和艾德里安獨處的時候,克萊斯特本來就不算很高的智商總會掉幾個級別。

“錢還沒全部到賬,奧爾只付了一半,他肯定會提出別的要求。”

“等,等等,奧爾西德尼接手了?卡洛斯呢?”

“卡洛斯死了,就上個禮拜,”艾德里安揉了揉自己的臉。

“啊……那誰來付錢?”

“你就不能問問卡洛斯是怎麼死的?”

“卡洛斯是怎麼死的?”

“我不清楚。”

“你不知道還讓我問,”克萊斯特把額頭貼到床上,“奧爾到底給不給錢?”

“不是這個問題,”艾德里安拍拍克萊斯特的腦袋,摸了摸他脖子上紅黑色的刀形項鍊,“礙於一些情面我沒有從開始就查清楚,現在我懷疑奧爾西德尼知道的遠比我們多。他不光要siphon,他還要你。”

“要請我吃飯麼,”克萊斯特做了個咀嚼的鬼臉。

“告訴我,”艾德里安放低了聲音,“你們家和siphon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是不是有能力操縱他們?”

克萊斯特呸了一口,以介於怪笑和慟哭之間的聲調轉過臉。

“不是我瞞你,是你自己不問。怎麼不去找你爸爸?”

艾德里安冷著臉沉默了。

“好吧,能。我爸和他們關係還不淺,我爸……見過很多人物,我不喜歡的人物,包括羅馬教皇,想必你爸爸說過。他也見過怪物,比如迦馬卡里耶夫。在二十年前,那時我就十幾歲。要不是你讓我去收拾他的東西,我還未必想得起這件事。迦馬卡里耶夫還親過我呢,二十年後他蹲在倫敦的公寓裡給我打GT5的白金獎盃,哈哈,哈哈哈。他是為數不多的不讓人討厭的訪客,孽緣,”克萊斯特的笑聲像一陣乾咳,“可我回想起再次見到他的情景,就知道他鐵定把我忘了。他甚至可能記不得我爸了,哦,等我把那照片拿給他看時才知道。可我也沒認出他啊,真是人畜無害的錯誤。不過他對我們家是有好感的,你不能理解的好感。”

“就像我不能理解你為什麼總需要女人的陪伴。”

艾德里安的表情沒有任何好轉。

“我?有什麼不好理解的。萊納法斯賓德(注14)還娶了個妻子呢。說到電影,我想這就是迦馬卡里耶夫給邁爾改姓雷芬斯塔爾而不是科爾曼的原因。撲哧,過時的政治愛好者是什麼,歷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