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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有感到這種轉變有什麼不對,這就是道的力量。

楊朱挽起袖子拉住牛韁在前面領路,杜營坐在牛背上欣賞著天子之都,洛邑的風采。

一路上杜營也見過不少大大小小的都城,但是無論是魯國的睢陽,齊國的臨淄,晉國的新田,都不如洛邑來得有氣勢。

應該說,現在這個洛邑才是歷史上洛陽的處女秀,雖然已經是三朝古都的它仍舊只是個孩子,在這塊土地上還有數千年輝煌要演繹。

作為周天子的都城,天下諸侯共主之居所,其華麗奢侈之處遠超諸侯的主城。

歷代周天子都有個不大不小的壞習慣,就是缺錢。

作為春秋戰國時期唯一一個名義上的天下共主,周天子不需要像任何人納貢,不需要向那些霸主們妥協,因為此時還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去侵犯周王室的權威,只要周天子不想打戰,他就是不養一兵一卒別人也不會主動攻擊他。

而每一個新上任的霸主都會裝模作樣的號召諸侯國給周天子納貢,然後換回周天子的特產,各類冊封爵位的空白詔書,以子爵最多,這樣諸侯就可以在自己領地內大肆封賞自己的手下了,而且完全合理合法。

周王室從得天下開始有一種奇妙的習慣,國大則爵小,國小則爵大。

比如楚國這種龐然大物被封為子爵,秦國被封為伯爵,就算周公旦,姜太公這種功蓋天下的大臣,也只不過封個侯爵了事。

相反那些前朝遺老遺少,或者本族內一些米蟲,周王室給的封地的確是少,但是爵位卻是相當高,公爵不要錢似的給。

虞國,虢國,宋國,這些三流四流的諸侯國全都成了正兒八經的公爵,在姜太公,周公旦腦袋上坐得穩穩的。

這些開國賢臣們深謀遠慮,老奸巨猾,當然不會拿這種挑撥離間當回事。

而且很有可能這個陰損透頂的主意指不定就是這兩個大聖人出的,不然以武王成王的智商,未必能有這麼高階的應用。

拳頭大的職位低,帽子大的根底淺,這怎麼可能和諧?

諸侯有了紛爭,當然要請天子來坐仲裁,可是天子尊位,怎麼能隨便出行,當然要大禮重金相請。

為了使得周天子更偏向於自己這邊,諸侯無不紛紛竭盡所有的慷慨解囊,勇於獻血,周天子呢,各打五十大板,再私下各自勉勵幾句就算完了,皆大歡喜。

如此這般,周天子面子有了,裡子有了,名譽實惠一把抓,既消耗了諸侯的國力,又鞏固了自己的腰包。

如同一個擂臺,選手永遠是傷痕累累的,勝利永遠是由衣著光鮮的裁判來宣佈。

在這個民智未開的單純年代,如此一箭射下一排大雁的狠毒計策不是一般人能為,肯定是那些聖賢們冬日清晨悶頭在被窩裡聞著熱騰騰的屁想出來的。

這的確是個強化王權,節制諸侯的好點子,以至於百年間周王室的發展進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直到周穆王時期達到了巔峰,這位奢華好戰的君王以八匹千里馬為引,打造出全世界第一輛也是最後一輛日行千里的馬車,獨家限量版,率領大軍南破荊楚,西出崑崙,成為第一個環中拉力賽冠軍。

這位常年在外勾搭西王母的賽車手君王花費奢侈,耗資巨大,開支遠超F1車隊。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以周王室多年搜刮的鉅額財富,也不是養不起。

問題是這位姬滿·舒馬赫一年到頭的在外面參加各種大賽,連自己的本職工作裁判員都不做了,這無疑是斷了子孫後代的財路。

諸侯一旦發生紛爭,準備去請周天子來做和事老的,備上大禮送去鎬京,一打聽,這位大爺正在地中海享受冬日暖陽,等著吧。

冬去春來,等的吵架的諸侯都自行和解了他也沒回來,於是諸侯雙方所備的大禮都省了。

很久很久以後,為賽車事業奮鬥終身的周穆王掛了,可是在他離開裁判席的五十五年間,諸侯已經習慣了沒有他的日子,或者說,諸侯們覺得在街巷裡掄酒瓶子比在擂臺上揮拳頭更過癮更省錢。

當諸侯手頭有了餘錢,各種想法就隨之而來,有縱情享受的,也有招兵買馬的。

當拳頭大到可以直接擊碎敵人的腦袋,什麼閒話都沒有了。

最先跳出來的是楚國,請求周天子給他加封爵位,總不能讓他一個數一數二的大國國君和人家小國國君的家臣處在同一梯隊。

應該說作為湖廣總督的楚國國君要求並不過分,一個橫跨數省的封疆大吏和人家某市局長一個級別也太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