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確實太過疲勞,一沾床就沉沉睡去。
很累的時候不會做夢,所以睡眠質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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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醒。
暮色沉沉,還沒完全黑。
我坐在床上,點了一支菸。
很長時間之內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在想什麼,只知道從外觀形態上來看我是在發呆。
脊背彎曲著。
小時候也是這樣,但是那時候爺爺會在身邊提醒,時刻讓我把背挺直。
可是現在……這個人已經逝去了。
真的有天堂嗎?如果有的話,爺爺肯定會上天堂。
而我這骯髒的靈魂,大概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他相遇了。
我記不得上次是什麼時候見他了,一年前,兩年前?最後可悲的發現,他的樣子已經開始在我腦海裡模糊了。
我這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我一直那麼崇敬愛戴、卻一直不願意花時間陪伴的人,永遠離我而去了。
他怎麼會就這麼死去呢?明明身體那麼好,甚至比年輕人還好。
“呵,畢清,生命本來就這麼脆弱,你早就應該知道這個了。現在人死了,你再來悲春傷秋有什麼用呢?平時怎麼沒見你去陪一陪他?”我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甩甩頭,下床。
走到客廳,把燈開了。
開啟冰箱門,我才知道甄優之前說的是什麼意思。
冰箱裡確實只有啤酒和礦泉水,還有幾個零星的水果。
我關上沙發門,重新坐到沙發上。
很餓,但是不願意下去買東西吃。拿出手機搜尋一圈,連一個外賣電話都沒找的。
平時都是回來的時候自己把飯菜帶回來,哪會留心記什麼外賣電話?
“咚咚——”
我嚇了一跳。
大晚上的誰會過來?……蔣秀博?
“畢清,你在嗎?”
果然是他。
我起身開啟了門。
站在外面的他舒了一口氣。
“什麼事?”
“你最近哪去了?”
“呃,這個……還是進來說吧。”
他走進來,我倒了點水,洗了兩個水果擺在他面前。
“找我有事?”坐到他側面。
“這幾天找過你幾次,你都不在,也沒留個口信,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他輕描淡寫地說著。
“找我幹什麼?”
他摸了摸頭:“也沒什麼事。既然你回來了就好,也省的我擔心了。”
“你很擔心?”
他神色有異,沒有回答,“你上哪兒去了?”
“家裡出了點事情,我回去了一趟。”
“事情嚴重嗎?”
“沒什麼,都過去了。”
蔣秀博兩隻手掌交叉,似乎在醞釀什麼話題。
我安靜地等著。
“畢清……要不你給我留個電話吧,以後也好聯絡你。”他小心翼翼道。
我挑眉看著他,想了一下才答道:“也好。”
他撥出一口氣。
他拿出手機,“你說吧,我記得呢。”
“182XXXXXXXX。你打一下。”
鈴聲馬上響了起來。
我走過去把電話掛掉:“152這個是你的?我記住了。”
“好。”
“不過——”我回到沙發上坐下:“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我在陽臺上,突然看見你這邊燈亮了,就想著也許是你回來了。”
陽臺上?我剛開了燈他就過來了,這是……巧合?
“嗯。”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下午。”
“下午?”
“回來有點累,在睡覺。”
“剛醒?”
“是啊。”
“那你吃飯了沒?”
“……沒有。”
“你打算吃什麼?”
“沒打算。”
他突然精神煥發起來:“過去我那邊吧,我給你做飯。”
我沒看他。
蔣秀博。
就像甄優說的,我知道他是同類人。我和甄優在這方面有些相似,都能很快的發現別人的屬性。不過就蔣秀博來說,甄優顯然比我更加敏銳。他在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