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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士紳子弟,正坐在茶樓裡喝茶。兩個秀才是在武知遠手上透過縣試的,武知遠算是他們的座師。此時聽到武知遠的新聞,兩人臉色發紅,坐在那裡好不尷尬。

等眾人看向他倆,他倆已經無地自容了,兩人以袖掩面,扔下幾個銅板就逃出了茶樓。

茶客們見兩個武知遠的“學生”如此狼狽,心裡十分暢快,哈哈大笑。

那個讀報人也搖頭笑了笑,繼續讀了下去。

今天的天津日報似乎是為了武知遠而印的,大篇大篇攻擊武知遠的文章。那下面還有武知遠的齷齪事情,讀報人一篇一篇地念了下去。

“《武知遠崇禎十一年借官司勒索綢緞商人許榮義,敲詐五百金》。。。”

“《武知遠南皮任官三年,在天津衛城妓院翠玉樓花費一千一百九十三兩》。。。”

讀報人正讀著,茶樓外面突然傳來一片喊打聲。眾人轉頭一看,看到十幾個衙役拖著武知遠的旗牌,抬著武知遠的轎子飛快地往縣衙跑去。

那本該高高舉著的旗牌歪倒在地上拖著,像是拖著一個累贅,本該大搖大擺舉著水火棒的衙役像是喪家之犬,狼狽至極。

轎子的後面,幾十個本縣的秀才、童生拿著大塊的石頭追著武知遠的轎子扔,口中還大聲喊道:

“砸死武知遠!”

“打死他!”

“打死這個士林敗類。”

在大明朝,齷齪事情是可以做,但不能被說出來的。武知遠是南皮士林之首,他的齷齪行徑被曝光出來,南皮計程車人們一個個都無地自容。年輕氣盛的秀才、童生們撩起袖子,開始攻擊武知遠,清理門戶了。

馬路上嬉戲的兒童少年看著這情景這麼有趣,也拿起石頭砸武知遠的轎子。石頭不斷向武知遠的轎子飛去。抬著武知遠的轎伕們跑得飛快,像是打了敗仗的潰軍,撒開腳步往縣衙裡逃去。(未完待續。。)

第四百零八章 投獻

趙立精是靜海縣大田鄉的農民。

崇禎六年,因為被衙役欺壓,他每年爬起來交納的田賦都在增加,到最後每畝田每年要交一斗九升的田賦。他那時候被衙役欺壓得十分貧困,過年都吃不上一口肉,就帶著田地投獻到同鄉的袁老爺家了。

袁老爺是秀才出身,和縣衙門裡的戶房吏司有交情,是不用交田賦的。趙立精帶著田地投獻袁老爺後,田地就變成袁老爺的私產,但還是給趙立精耕作。趙立精每年每畝地交納一斗四升地的地租給袁老爺。

當時袁老爺和趙立精都十分高興,趙立精簽了地契把田地送給了袁老爺。

雖然土地不再屬於趙立精,但至少每畝地少交出去五升糧食。趙立精的二十三畝旱地,一年可以省下一石一斗的糧食。這一石的糧食,可以讓趙立精一家三口人過年時候做一套新衣,吃上一口肉了。

最關鍵的是,袁老爺說話算數,說好了以後不會再加趙立精的地租。比起那些貪得無厭不停增加田賦的衙役,這穩定的地租就彌足珍貴了。

帶著土地投獻袁老爺的不止趙立精一家。袁老爺對投獻來的農民收很低的地租。農民一個個跟風來投。

大田鄉越來越多的農民投獻到袁老爺家中,交田賦的農田就更少。那些沒有投獻到士紳門下的小農就要迦納更重的田賦,於是投獻的人更多,交稅的田更少,形成了一個惡性迴圈。

這幾年,大田鄉起碼有兩百多戶沒有勢力的農民都帶著田地投獻到了袁老爺家中。袁老爺的田地越來越多了,漸漸成為了大田鄉的首富。

然而到了崇禎十四年,事情變化了。

崇禎十四年,天津的興國伯改革稅制,均平田賦,向士紳收稅,原先免稅的袁老爺也要收稅了。雖然袁老爺審時度勢,並沒有把增加的田賦增加到地租裡,沒有向投獻來的農民收取額外的地租。但興國伯的稅務人員廉潔公正,每畝地每年只收七升一合的田賦。因此自耕農的田賦,只有袁老爺地租的一半。

趙立精不禁動起了腦筋。如果自己帶著投獻來的田地離開袁家,那每年可以省下一石五斗的地租!

其實不少投獻到袁家的農民,此時聽說了興國伯的稅收制度,都有了離開袁家的想法。但當初投獻到袁家時候,是寫了地契把田地送給了袁家的。如今地契在袁老爺手上,這不交地租,鬧到官府去是要吃板子的。

但趙立精是什麼人?他的腦袋有多靈活?他四處打聽,知道興國伯的政策一貫是保護小農的。到了九月,趙立精又聽說,興國伯在靜海縣設定了“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