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湯若望的介紹,亞歷山大七世一下子呆住了。他臉上陰晴不定,好久都沒有說話。
但是教皇身邊的紅衣主教臉上漲得血紅,眼睛都有些發紅。他因為周圍路燈的照射顯得有些害怕,似乎是在害怕這些會發光的神奇電燈,害怕這東西會像傳說中的巫術一樣突然射殺自己。
他壓低聲音說道:“教宗,這不需要懷疑,這是撒旦的魔法。那些電線就是魔法傳輸能量的通道!”
亞歷山大七世有些慌張地看了主教一眼。毫無疑問,看到這樣遠超時代水平的科技,教皇對天津的看法也動搖了。
這到底是不是魔法和巫術?
湯若望看了看教宗的臉色,想了想正色說道:“教宗,這不是魔法,更不是巫術,這是科技。”
紅衣主教克勞斯壓著聲音吼道:“這就是魔法,約瑟夫!你在撒旦的國家待太久了!你說的科技就是魔法!”
聽到克勞斯直呼自己的教名,湯若望知道克勞斯已經憤怒了。是的,在一個學習了一輩子神學從未見識過近代科學的主教眼裡,李植的電燈實在是有些太超前了。
湯若望覺得自己如果再解釋科學和魔法的區別,就要被主教克勞斯打為撒旦的嘍了。
投靠魔鬼,背叛教廷的罪名可不是好玩的。
湯若望不敢再說,教皇亞歷山大七世的臉色也十分難看。汽車緩緩向前行駛,車輛上坐著的三個人一言不發,一點點開出了大沽港。
大沽港和天津衛城、范家莊之間是有火車的,這條鐵路線是天津工業中心和海外殖民地交換產品的大動脈,列車往來十分繁忙。實際上在大沽港碼頭外圍有十七條雙軌鐵路接入,每一條鐵路都是日夜不停地運輸貨物。
湯若望的車隊開到鐵路線和水泥路的交界處,停住了。前面的馬路被阻攔欄杆擋住。
亞歷山大七世正在奇怪為什麼車隊會停下來時候,就突然聽到巨大的轟隆聲。那些轟隆聲從遠到近,聲音越來越大。教宗不知道到底有什麼東西能發出這樣巨大的聲音,就像是一個無可匹敵的怪獸從遠處衝過來一樣。
然後就是一聲“嗚~~”,巨大的汽笛聲。
一列巨大的火車拖著長長的車廂,風馳電掣,以五十多公里的速度極速透過了這個小小的出港公路口。
車隊上的歐洲人一時間全部看呆了。
火車被李植髮明出來也很久了,現在在鐵路上跑的火車都是第四代機車。這種機車的牽引力是第一代機車的八、九倍,拖著二十多節貨車車廂,所以整列火車的長度達到了驚人的五百米。
所以雖然火車以五十公里的高速路過交叉口,但還是三十多秒才全部開過去。
火車經過時候帶起一片風,吹得車隊里歐洲人的衣領翻飛。但是歐洲人沒有一個人閉上眼睛躲避風沙,所有人都像是見了鬼,看著這一里長的工業機器極速在眼前掠過。
等火車掠過去,消失在鐵軌的遠方時候,水泥路上的阻攔欄杆被抬了起來。道路邊上的守路人開始敲鐘,示意車隊可以前進透過鐵路了。
然而車隊裡的歐洲人依舊沒能反應過來。
足足過了一分鐘,車隊重新啟動慢慢透過了火車岔路口,亞歷山大七世才回過神來,詫異地看向湯若望。
“那…那…那是什麼?”
湯若望咳嗽了一聲,恭敬地說道:“教宗大人,那是火車。”
“火車?”
“是的,陛下,那是火車,一次可以運載二百萬斤的貨物。如果是運人的話,一列火車可以運送五千人。一日一夜可以跑兩千裡。”
聽到湯若望的話,亞歷山大七世好久沒有說話。
他的話讓羅馬教廷的教皇陷入了恐慌。
亞歷山大七世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極度的焦慮和緊張,像是在賭局上壓上所有籌碼以後突然發現賭局不利的賭徒,整個身體劇烈的抖動起來。
他慌張地看著前方,一下子像是失了神。
湯若望詫異地扶住了教宗,小聲說道:”陛下!陛下!“
好久,教宗才在湯若望的呼喚下回過了神。他臉上雪白一片,看著湯若望。
湯若望不知道教宗為什麼這樣看著自己。
過了大概十幾秒,亞歷山大七世突然問道:”約瑟夫,你還願意回羅馬嗎?“
湯若望愣了愣,臉上有些尷尬。
許久,他咳嗽了一聲,說道:”教宗陛下,下屬在大齊學到了許許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