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些,低聲說:“還有,那個男的,我相當不順眼,你跟他是什麼關係?可別讓他有機可趁!”絲毫不掩飾濃厚的嫉妒。
朱雲紅紅臉。“只是一個朋友而已。”她拉開馬雄的手,柔聲說:“你好好休息,我會再來看你。”
“你打算怎麼辦?”證據沒了,他們已經沒有籌碼。
朱雲輕嗯一聲,沒說什麼。
不管對方是誰,他們只是將馬雄打昏,並沒有殺害他的意思,她安心不少。但……
她不由得看向嚴崎峻,暗暗皺眉。
望著朱雲離去的背影,馬雄滿目戀戀不捨。等那身影消失在走廊,他拿出手機,按了一個碼。
嚴崎峻拖著朱雲,棄電梯而走樓梯。
這是他們這類人的習性吧?隨時警戒小心。電梯有太多不能防的可能性,很容易成為活靶;走樓梯,機動好應變,又不引人注意。
這個時間的醫院仍相當繁忙,多數的人都擠搭著電梯,樓梯間空無一人,稍大的聲響便起迴音。
“是你的人乾的嗎?”朱雲質問。
嚴崎峻只是略鎖著眉。聰明的朱雲,不知不覺中——極快速的——已多少明瞭他的反應形式,而能猜測他的心思。看他的反應,便說:
“不是你?”
嚴崎峻抬眼看她一下,如果他內心有所驚訝,那張少有表情的臉也什麼都沒透露出來。
“先生還派了其他人嗎?”她忍不住問。
“你問題太多了。”嚴崎峻唇一抿,拖著她往下走。
“放開我!”她掙扎大叫。
轟轟的迴音反響起來,她冷不防驚一下,自然反應的抬頭,沒什麼特別用意的望一下。
少有人會使用的樓梯,那安全門正被人推開,閃進一角的白袍。
“嚴崎峻!”她本能的叫出來,反射的撲靠向他。
她不是有意掩護他,但她本能反射那一叫一撲,嚴崎峻身形一閃,“滋”地輕微聲響擦過朱雲的手臂,她只覺手臂一陣熱辣。
“快過來!”嚴崎峻拉著她跑向下一層的安全門,一邊拔槍反擊,朝樓上射了幾發子彈。
穿著醫生白袍的男子縮回身,趁這機會,嚴崎峻拉開安全門將朱雲推進去,自己也飛快閃身進去。
“跟我來!”他拉著朱雲,邊跑邊回頭,一直以來沒多少表情的臉顯得十分陰沉。
這是她第三次救他了。第三次襲擊意外——要這麼說也可以,但一次偶然,二次巧合,第三次就大有意味在裡頭了。
車襲那次事件,他以為是偶然,太掉以輕心——
“他們的目標到底是你,還是我?”朱雲喘著氣。“你說你沒下令讓人殺我,你總不會下令要你的手下殺你吧?”
嚴崎峻抿嘴不語,拉著她推開另一頭的安全門,閃身進去,一邊小心的上下戒備。
“不會是你的仇人或其他幫派份子派人來堵你吧?”朱雲簡直快喘不過氣,手臂上的熱辣感已變成一陣陣疼痛。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這幾年華埠相對平靜,各角頭相安於各自的地盤,非必要不輕易挑釁。
他望望她,發現她臉色有點白,這才發現她手臂染了血。她穿了灰黑相間的袖衫,不細看容易忽略。
“你受傷了?怎麼不說!”他擰擰眉,撕下衣襬,紮緊她手臂以防再出血。但血仍不斷滲出。
他們就在醫院裡,但他一直拉著她到底樓,出了醫院,不知用什麼方法撬開路邊一輛車子,將她推進車子裡,摸索扯接線路一會,發動了引擎。
“你要帶我去哪裡?”
如朱雲預期的,她的問題就像投向了牆壁,再反彈回去,嚴崎峻不動如山。
她原也不是太多話的人,他不答,她一時半刻也走不了,暫時只能聽天由命,隨他去了。
比起她棲身的那間充滿黴味腐朽的廉價小旅館的房間,嚴崎峻待的五星級大飯店的套房,簡直不是“豪華”兩個字可以形容。
朱雲陷在軟軟的沙發上,太舒適了,疲憊感一下子湧上來。
嚴崎峻剪開她的衣袖,檢查她的傷口,說:
“還好,只是擦傷。”能拖到現在,還能活蹦亂跳,表示不算太嚴重。
也幸好不算太嚴重,別說什麼憐香惜玉,他根本不把她的命當命,在知道她受傷後,也不立刻幫她處理,還花了一些時間兜圈子甩掉可能的跟蹤——那麼一拖延,她要真有什麼,早就沒命了!
“把衣服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