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門口熱氣騰騰,都是剛開籠的包子和剛開鍋的胡辣湯、豆腐腦,食客也已有不少。
叔父揹著我走到一家店前,問我道:“想喝胡辣湯不?”
我想死的心是有,但是吃飯的胃口全無,於是艱難說道:“我,不餓。”
叔父看我的樣子也知道我吃不下東西,便道:“那我先把你放在飯店裡,稍歇一會兒,我去找輛車。”
我“嗯”了一聲。
叔父把我安置在店裡的一張椅子上,自去買了一籠包子,拿了幾個丟給貓王,又拿了幾個自己揣著,便匆匆出去尋車去了。
叔父剛走不久,店外忽然轉進來一個苗俏人影,聲音甜甜脆脆道:“我要兩個包子。”
店裡面的食客還有店外端包子、盛飯、收錢的夥計都精神起來,紛紛對那苗俏女人矚目而視。
我聽到那女人說話的聲音時,也是一愣,倒不是因為她說話的聲音好聽,而是感覺她的聲音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裡聽到過。
當我抬頭細看那女人時,只瞧見她站在店外的一個側影——衣著乾淨,脖頸白皙,頭髮秀長,隱隱確實有些熟悉。
到底在哪裡見過呢?我正詫異時,那女人突然扭過臉來,與我四目相對,我頓時吃了一驚——她竟然是何衛紅!
何衛紅看見我,也吃了一驚,繼而歡喜起來,快步走進店裡,坐到了我的對面,說:“陳弘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艱難說道:“你,怎麼,也在這裡?”
何衛紅聽出來我說話異樣,腔調古怪,又瞧見我的臉色通紅如血,不禁有些愕然,道:“你是怎麼了?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大妹子,他喝多了!”旁邊有食客說道。
“哦。”何衛紅衝那食客微微笑了笑,那食客登時喜的抓耳撓腮,滿面紅光起來,旁邊的男食客都朝他投去豔羨的目光。
我則懶得辯解,就當我是個醉漢。
何衛紅以為我真的喝多了,便也不再說話,就坐在我的對面,直勾勾的盯著我看,雙目中眼波流轉,一張臉桃面隱笑,盯的我十分不自然,便稍稍轉過了臉,躲避她的目光。
何衛紅輕笑一聲,說:“陳弘道,你怎麼不跟我寫信啊?我不是給你我的地址了嗎?”
“嗯。”我隨便應了聲,心中暗道:“為什麼給你寫信?你給我地址我就得給你寫信?我跟你又沒什麼可說的。”
“你們這邊是中原大地,我還沒有見過,所以想來看看。”何衛紅見我不吭聲,便自顧自的說道:“我沒有想到會這麼巧,在這裡竟然遇見了你。你在這裡做什麼啊?我記得你說你家在陳家村?這裡是陳家村嗎?”
這裡顯然不是陳家村,外面有個大大的鐵牌,寫著“源興鎮”三個大字,隨眼一瞟就能看得見。這何衛紅真是粗心。
“你怎麼不說話啊?”何衛紅的表情關切起來,道:“是不是很難受?嗯,一定是很難受,我爸爸喝酒喝多了就很難受,能吐一晚上。你想不想吐?”
這話說的我啼笑皆非,不過一分心,疼痛感倒是小了些,就在此時,有個中年婦女挎著兜子,拿著皮夾子,一副客車票大姐的模樣,腳步匆匆的走到飯店門口,朝裡面一張望,大聲喊道:“何衛紅同志,快點,車該走了!”
“哦!”何衛紅連忙扭頭應道:“大姐,我不坐車了,你們先走!”
“不坐車了?”那大姐詫異道:“你不是要去禹都的陳家村嗎?還有四五十里地才到呢!”
第200章 木堂聖獸(八)
店裡,何衛紅的臉“唰”的紅了,她慌張的看了我一眼,又匆忙起身跑了出去,在那大姐跟前低聲說了幾句話,那大姐又伸頭朝裡面張望了一番,然後轉身走了。
何衛紅又慢吞吞的走了進來。
我心中也一陣驚詫:這個何衛紅,竟然是去陳家村的!她去陳家村幹什麼?還有,她剛才裝傻,問我這裡是不是陳家村,那是什麼心理?
何衛紅走進店裡,重新坐在我對面,神色頗為尷尬,也不再盯著我看了,而是左顧右盼起來,我有心想問她去陳家村幹什麼,但身體難受,見她那副躲閃的模樣,便也緘口不言。
貓王原本在吃包子,何衛紅進來坐在我的對面時,貓王停止了大快朵頤,警惕的盯著何衛紅看了片刻,然後又重新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
何衛紅突然說:“好漂亮的貓啊!是你養的麼?”
我輕輕點了點頭。
“好白啊!有名字嗎?”何衛紅伸手